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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看到这副光景放声大哭的母亲,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而且当父亲睁开双眼时,又再次受到他的殴打。已经变成人,而不是父亲,根本无法制止充满暴怒的他……在当天夜里,一家在母亲手下完全崩溃了。
是被责骂后无法承受罪恶感,或是对自己这一家的未来感到绝望呢,总之母亲放火烧了家里,也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原来你不只是一个躲在家里不出门的人啊。」
「我只是一个躲在家里不出门的人啊,只是那一天发狂而已。」
就这样,失去家人与归宿的两人开始流浪。
「我没办法把双亲当成家人去爱。弟弟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我离开时没有丝毫犹豫,不过……这真的很辛苦呢。因为弟弟不但不会说话,也没有社会上的一般常识。」
打从出生以来,他就没有被当成人类教养,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弥荣小姐曾经说过,连负责照顾的人都不能跟他交谈,所以他也无从学习。
「不过,就算不会说话也没关系。因为不会说话比较……幸福。」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这还遗要问吗,当然是因为不会说谎啊。语言就像是魔法,虽然它充满许多缺陷,却能让人产生,沟通的错觉。只要与他人见面,并且交谈的话,我们就会产生彼此联结在一起的误解,以为能够互相理解。事实上,父亲使用语言对我说了谎,但我却深信不疑。可是,在我们之间却有这个存在。」
他又咚的一声敲了地面。那是二人从小学生时代,一直持续到二十岁之间的暗号。
既然无法调查双方是否拥有共同的认知,就无法证明想法是不是真的有传递出去。
可是,就这点而论,语言也是一样吧。
用这种问答来做比喻吧。自己看见的颜色,是否真的与对方看见的颜色相同。
形成色彩的机制当然不用在这边说明,事实上这个问答是无法被证明的。在科学上能以分析波长的方式区分颜色,只要脑部能正确接收这种讯息,就能跟对方看见同一种颜色……或许会有人这样觉得,但这并不是事实。
这也是因为色彩不但种类繁多,而且都被取了名字的关系。绋色与朱色之间的不同,应该没有几个人看得出来吧。连外国语言也列入考虑的话,有的国家觉得彩虹有七种颜色。
在这种情况下的回答会是,「虽然多少有一些误差,但还是能在科学上证明看见的是同一种颜色」吧。
人与人之间的会话是否能够成立,我们无法确定。自己与他人之间对某一字粲的理解是否相同,之中是否存在着共通认知,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知晓。
我们只是觉得,对方应该知道我们想表达的想法罢了。
而且,我们怀抱着这种心愿。
沟通的完成形。
并非能完全传达讯息的方式。
而是想表达讯息的意志。
想让对方知道,想让对方知道,想让对方知道。
希望想法能够传达出去,能够传达出去,能够传达出去。
这种循环才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就这层意义而雷,他们之间的羁绊比任何人都坚固。
隔着厚实土墙持续好几年的表达方式,拥有压倒性的强度。
「绫濑慎是二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们两人都是,绫濑这一个人。所以,我们没有寂寞这种感情。我们虽是同一人,却又是两个人,直到永远……」
「可是,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什么又……」
「……就是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才会无法忍受。」
如此回答的人是志乃。
在膝盖上,将身体靠在我身上的她如此低喃。
「嗯,大概是这样吧。不,不对。错的人是我……,跟那个银发女孩说的一样。我虽然想合而为一,但弟弟却不这么想,所以我才会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而且连自我在哪里都不晓得。不管彼此之间的联系有多紧密,人类这种生物到头来还是孤独的。你懂吗以这种方式坐在一起的你们,其实只是互相接触……误以为彼此有着接触的不同个体罢了。我们很孤独呢。无法成为一个人的我们,只能以两个人的状态存在着,只能孤独的活下去。」
这种事……不过,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与志乃分别出生在不同的场所。
我们年龄不同,连性别也不一样。就算生活在一起,也无法成为同一个人,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就绫濑的情况而论,他们确实是以双胞胎的形式来到了这僩世界。不过,两人的生长方式不同,在两人拥有自我意志的前提下,就算能合而为一,思想也无法统合。
「既然如此,以两个人的状态存在了吧。」
「人类就是需要他人。渴求他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妳下这样想吧?」
这句话是对志乃说的。
「如果能在没察觉这种渴望的情况下活着就好了。然而,我们却希望能合而冯一。跟他说
的一样,这个答案没错。不过,它实在太不完整了,而且又互相矛盾。」
「……不是自己的他人,只是多余之物。」
小小话语让我摒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