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也有一样的感觉。」
「当时啊……当我中枪快要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见了绫濑慎在照片上的脸庞。不过,那只是我制造出来的幻影呢。」
找该怎么回应才好?
我想那大概是想看犯人一眼的学姊,以自己的方式看到的结果吧。学姊让自己看见了贮存在她记忆中的「犯人身影」。
「是吗,原来不是这样……」
「学姊,那个——妳什么没看见吧?」
「我已经回答过前来做笔录的刑警了。当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说来丢脸,我中枪后完全陷入了恐慌……所以拚了命地想要逃跑。」
这一点也不丢脸。
这绝对不是丢脸的举动。
富攫先生与高柳小姐遭到杀害,连自己也中弹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才奇怪。
「……如果看见犯人的话,妳应该已经被杀死了。」
「小乃乃说的没错,刑警也这样说过。可是……有一件事跟我的印象不太一样。」
「是什么事?」
「当我的脚……被击中时,是阿虎替我绑住伤口的。不过,那家伙一到紧要关头就会变得很不中用,所以他绑得虽然紧,却没有紧到能止血的地步。」
学姊有如要回想当时情况似地伸出手臂,然后又想起来似地垂下手臂。
「当我被发现时,已经中弹长达五个小时以上厂。照阿虎的绑法,我早就失血过多而死。」
要紧紧绑住伤口止血时,你会怎么做?
握住布巾两端,然后用力拉紧?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用绕的方式吧。大多数人应该都会想到前违的方法。不过,事实上光这样是不够的。最适当的方式不是用力拉紧,而是绞紧。将两端打结做出圆形,然后以棒状物穿过中间绞紧布巾。这么做比拉紧更能绑紧伤口。
医生也称赞这是最好的应急处理。
那是因为他不晓得这是谁处理的吧。
如果做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富橙刑医也不是高柳小姐,又不是发现者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当然,结果那个人还是没有叫救护车,可见对方觉得我死掉也无所谓吧。不过,犯人为何要牺牲逃亡时间对我进行急救呢?」
学姊本人看起来也很困惑。
开枪射击自己,又夺去自己重要之人的犯人,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她不晓得该怎么在心中处理这件事吧。
我没有答案可以回答她现在的心境。
「小乃乃……妳为什么要隐瞒与绫濑慎见过面的事?」
「…………」
沉默的人不只是志乃,我也一样。
我找不到可以说的话——至少我不晓得最适合这种状况的话语。
我有理由,是为了志乃。
我有借口,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认为当时的选择是错误的。
在血腥味之中,我紧紧抱住她,并且就这样逃走的选择没有错。
即使如此,在案件再次展开的同时,我就应该告诉学姊这件事才对。
「对不起。」
我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语,被学姊干脆地甩到一边。
「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反正这一定是累积一堆无用想法才得来的结果吧。就思虑不周来说,你……还有我都一样。不过,小乃乃就不同了。」
「……我判断错误。」
这是她完全不带任何敷衍说法的道歉。
而且应该跟她说的一样,就是「不想涉人事件」。可是,这个决定里没有通往未来的展望。她没思考过做出选择后会发生的事。
我不打算责备志乃。话说回来,我连责备她的权利都没有,而且学姊也没这个意思。学姊直直望着志乃的眼瞳仍是那么温柔。
我想象着学姊像这样躺在病床上的心情。如果我们坦承一切的话,未来或许就会不同.弥荣小姐说这是「自作自受」,而说出「我也一样思虑不周」的学姊心中,一定也有着这样的后悔旋涡。
成为未来后再去评断过去的选择,这种做法易如反掌,所以也愚昧而无意义。
然而,就从经验中学习的角度来看,这次事件中失去的事物实在太重要,而且这个缺憾永远都不会消失。
学姊……心里一定想要怪罪某人吧。之所以会看到犯人的幻影,也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可以怪罪的对象。像这样知道了种种情报后,她又因为看不见可以怪罪的对象而痛苦着。
因为她是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不是圣人君子,所以无法完美地控制自己。
过着贫困生活的孩子,一定偶尔会有「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种贫穷家庭里,为什么要活在这种贫困国家里」的想法吧。
身体有着重大病痛的人,有时也会感叹「为什么我被生成这样」吧。
面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