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的情况也一样,看来我这个人的警戒心真的很薄弱。
普通人应该不会跟击晕自己,又绑住自己手脚的人这么亲密。
「呃……还是算了吧。」
「……我不在意。」
「咦?啊,志乃」
我还来不及阻止,少女就背过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我该不会真的惹她生气了吧?
颤栗般的预感让我全身发抖。面对这样的我,真白催得更急了。
「来吧来吧,妻都已经答应了,请你快一点吧。」
「呃,什么妻啊…话说回来,那种反应算是许可吗?」
「如果她是认真的话,早就把你一起带走了。那只是在恐吓我而已吧。」
是这样吗?
我面前浮现了两个选项。
「去追志乃。」
「达成真白的心愿。」
这个选择很重要吧…:
虽然觉得第一个选择才是正确答案,但我却沦陷在真白充满期待的双瞳中。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没办法讨厌这个女孩。真白虽然不会跟我每天见面,却会偶尔过来找我玩,不然就是提供意见,她真的是一名不可思议昀少女。
我无法背叛她的期待。
「那么…我失礼了。」
真白的头发相当柔软。
跟志乃有如绢丝般滑顺的头发不太一样。
我虽然不晓得该怎么形容,但感觉起来就像绵花糖一样轻柔。
就外观而言,两人部拥有相当漂亮的头发,不过实际触摸后,我才发现两者有何不同。
「真不可思议呢……」
「什么?」
「我像这样被摸头时,可以感受到喜悦情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生物本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吧。不过,这种感觉却不是单纯的快乐,因为自慰行为无法得到这种喜悦。就算用自己的手抚摸头发,也不具有任何意义。就只是在玩弄头发罢了。」
「这个嘛……是这样说没错啦。」
我没办法好好说明这种感觉。这也是因为就算我被摸头,也无法感受到跟她一样的喜悦情绪。如果是孩童时期也就算了,长得这么大还被摸头的话,老实说我觉得只能算是一污辱。
「不,不能这样讲。摸头的人或是情况不同,感觉也会不一样。」
如果是双亲的话,我想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无法忍受吧。不过如果把对象换成志乃的话,就不会有不愉快的感觉了。
「根据对象不同而有所改变吗?既然如此,对我来说你就很特别啰。」
「我不会被这种话耍着玩唷。」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是我知道最值得戏弄的人呢。」
我虽然想停止抚摸头部的手,但真白那句你再摸一下」的话语,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
头。我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这个愿望非常迫切的关系吧。
「就事实而论,对我来说你的确很特别。」
「……是因为志乃吧?」
我犹繁半晌后选出来的话语,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孩子气。
就在我连忙收回这句听起来像是讽刺的意见时,她以成熟表情制止了我。
「我知道的,因为你这个人很温柔。」
「我做得到温柔吗?」
「心中抱持着这种疑问,就是你的温柔喔。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支仓也不讨厌你的这种部分。别看支仓那样,她其实还只是个小孩而已,甚至对自己的感情感到困惑。」
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即使我想对某人温柔,但我的情感却是那么地不完全又不稳定,所以我几乎做不到对方需要的温柔行为吧。
这种不安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不过,有时候我也会……寻求这种事物。」
「咦?」
「我骗你的,因为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对不起,我不懂妳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需要他人。我非常明白这一点。人不管走到哪里,部只能以个人的状态停在。就是因为这样,极限在哪儿也一目了然吧。我得到了身为个体本来就不需要的强度,所以我真的明白这种事。我不会把他人当做必要之物,但我需要他人。」
「真白……?」
「意思很简单喔。对我而言,他人只是可以被取代的物品。我可以借着被摸头而得到喜悦,而且我绝对无法靠自己的手得到这种感觉。不过,摸我头的人却不见得非你不可。」
手臂在不知不觉间停下,真自主动把头移开我的手,然后展现了不变的笑容。
「不管到哪里,我都是我。」
笑容明明没有改变,在我眼中却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