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请专人到家中打扫两次。因此,不可能长出这么明显的霉。
这次已经不是感受到讨厌预感的次元了。
她确定,发生了某件不得了的大事。
夫人缓缓地,将颤抖的手放上玻璃门。
然后推了开来。
过于残酷的光景,让夫人连尖叫声都发出不来。
*
这就是警方侦讯夫人时,她所说出的当日状况。
听完学姐的话,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该怎么说呢如果说欠缺可信度的话,似乎就有这种感觉呢!
夫人的说词虽然不是露骨的谎言,却又莫名地有一种不自然感。
只要一起疑心,连细节也会怀疑就是这种感觉吧!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戴上了两、三层有色眼镜的关系。
是没错。不过,人类出乎意料地就是这种生物。
人类不是机器人,所以平常就会做出许多不自然的行动。不顾逻辑性或理论,只凭借着直觉而行动,有时候还会做出非常无意义的举止。相较之下,每天都采取符合逻辑性冷静行动的人还比较怪异。
至少警方在现场搜证后,并没有发现能彻底否定夫人说词的物证。不过当然也没有发现能证实夫人证词的证据啦!
学姐表示即使如此,在刑法上无法证明是谎言的谎言,就是真实。
的确,证词虽然明显有着古怪的地方,却也没有能百分之百确定是谎言的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也很难办案吧!就算想借着侦讯取得自白,但夫人已经步入高龄;万一做得太过火让她累倒的话,警察就得背负重大责任了。想办法借由物证以说服的形式攻陷嫌犯的心防,应该是非常辛苦吧。
推定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五分,误差在正负十分钟以内。夫人报警的时间在那之后,是六点八分。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空白时间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根据夫人的证词,她说自己因为茫然不知所措,所以完全不记得在这段期间内做了什么事。不过,夫人的衣物沾染了大量藤堂的血液,而且从浴室到报警的电话处也留下血迹的情况判断,夫人无疑与被害者有过暂时的接触。
唉,长年相处的丈夫突然死亡,而且发现身上被切割出高达五十三道伤痕的凄惨遗体,会在现场发三十分钟的呆或许不足为奇。沾在夫人身上的血液,也有可能是她下意识地抱紧亡夫时所沾染上的吧。
不过我同时也认为,只要有三十分钟,不就可以在身体上割出五十三道伤痕了吗?
而且,我很在意推定的死亡时间。
五点三十五分。虽然说无论如何都会发生正负十分钟的误差,但信赖性还是很高的吧。至少,只有这点没有任何怀疑的余地。
问题的重点,换句话说,就是夫人前往藤堂房间的时间也就是五点半时,或许他还活着。更进一步地说,我们可以认为夫人刚好抵达藤堂房间时,他正在死去。
应该怎么看待这种情形才好呢?
根据相信夫人证词的程度不同,答案也会大大地改变。
如果完全相信证词,就变成不可能的犯罪了。外人事实上无法进出宅邸;就算勉强办到,也会让推定死亡的时间与夫人发现遗体的时间重叠。这点空当或许足以杀死被害人,但就时间上而言,却无法在身体上切割出五十三道伤痕。另一方面,如果证词全是谎言的话,就可以肯定夫人是犯人了但那么一来却无法确定犯案动机。杀死长年相伴的丈夫并在身上留下五十三道伤痕的理由,还有在绝对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做出如此犯行的理由,我完全不懂。
我真的想举双手投降了。
无论怎么思考,都会在某处产生矛盾。
倒不如干脆相信诅咒算了。
那么,小乃乃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呢?
将视线从只能抱头苦思的我身上移开,学姐开口对志乃说道。
我觉得不论是谁,都会想开口吐槽:这种事怎么可以问小学五年级的她呢?而且,我也非常赞成这种意见。
不过,学姐似乎对这方面的伦理观或情操教育毫不在意。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学姐欠缺这种常识。她的确有一点不,是非常离经叛道。
如果要想那种粗心大意的事情,先把脸上藏不住心事的性格改掉比较好吧?这是姐姐大人给你的忠告。
不管是谁用什么方式来听,都会觉得这不是忠告而是警告,或者干脆说是死亡宣告算了。不过,我并不是会说出这种挖苦话语的挑战者。
总之,这位名叫鸿池绮罗拉的女性虽然有着容易暴走的一面,但该稳重的地方还是很稳重。如果对方是普通小学生的话,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说出这种话题。
正因为对方是志乃正因为是支仓志乃这名绝不普通的女孩,她才会这样做。
两人虽然在两个月前左右才直接见过面,但当时学姐似乎就已经一眼看出志乃的特质,因此经常企图将她卷入事件中。这也是她的坏习惯之一。就某种层面而言,比把我卷入事件还要差劲。
那么,说到志乃嘛
她一边把吃完的冰棒棍用包装袋仔细包好,一边将视线微微望向这边。虽然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志乃看的人不是提问的学姐而是我,不过这对她而言一定是必要的动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