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爱著市井垣忍。
谈话时,听到的「重要之人」指的就是市井垣忍吧!
「不,你曲解了市井垣忍的思想。」
「不对!只有我知道真实!我知道忍是正确的!」
「如果那就是真实,那么你注定失败。」
「我没有失败。你们会死掉,我也会死掉,这样就能让忍的一切得到认可!」
言词交锋的同时,志乃放开了我的手,然後开始缓缓地拉开距离。
为了让我尽可能的远离枪口。
发现这件事我立刻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
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简直像是感到迷惑,又像是害怕似地。即使如此,志乃仍然没有移开视线,或许这就是她焦躁的表现。
这件事令我感到惊愕。
我慌张地将视线栘向她的侧脸。
然後,在那对漆黑眼瞳中,我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恐惧。
那种感觉太过模糊,现场大概没有任何人发现吧!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我明白。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我察觉到。
其他人无法感受到,只有我才能够了解的情感。
她为何会如此害怕?
到底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明明没有那种必要。
不,当然就常识而言,这种状况的确值得害怕。如果是普通的小学生,一定会躲在大人的背後发著抖,就算放声大哭也不足为奇。比起沉著冷静的面对,这种表现要正常的多了。
可是,不对。她不一样。
她与我们不同,跟普通的小学生不一样。
她一定不会害怕死亡。
她认为肉体不具任何意义。
她甚至可以接纳市井垣忍的思想。
也能否定眼前的久川。
所以,她必定不会感到害怕。
可是,为什么
「少开玩笑了!」
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我无法压抑。
我只是不管怎样也无法容许这种事这大概就是抓狂的感觉吧!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至今为止看到电视上那些「抓狂的年轻人们」,我总有「真幼稚啊!」「跟白痴一样」或是「别以为每个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好吗?」之类的想法,不过我终於明白了,这真的是一股无论如何也无法压抑的强大情绪。
对声音产生反应的久川将视线栘向这边。
我听见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我不晓得是谁发出声音,但不管是谁都无所谓。
「少开玩笑了」
「什什么?」
我出乎意料的反抗恐怕令久川感到些微的胆怯。枪口有如表现出那种情感似地对准了我。
我对那个物体的恐惧并没有消失。滑稽到极点的小洞穴如此黑暗,就因为这样我强烈地意识到沉眠於深处令人感到恐惧的杀意。可是,即使如此,那股杀意仍然没有比志乃的漆黑色眼瞳还要恐怖。
我真的生气了。一句话梗在胸口不吐不快。
「感到迷惑的时候,就问你吧!」
我忽然想起那封简讯。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我却觉得她好像知道一切。说不定,她连这种状况都预测到了。
可是,事到如今,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我只是无法容忍,只是感到愤怒。
所以,我放开了志乃的手。
然後迈向前方。
站立在黑色枪口的前面。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因为这种愚蠢的行为而屏住了气息。其他人用无法理解的方式表达恐惧,久川因意料之外的行动而慌了手脚,高柳终於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学姊探出身躯接著志乃也有了某种的觉悟。
正因为如此。
「不准动!」我下了「命令」。「志乃不要动。如果动的话,我就不原谅你。」
这句话让她全身僵硬地停在原地。这句话肯定有这种效果。
我明白。我从某处发现到这件事。用不著他人指摘,也无须银色少女提醒。
如果我真心要求,她就会服从我的意志。
所以,我不想对她下达命令。不管我有什么希望,都不想强制她遵守。所以连叫她帮忙做个家事,都必须找藉口。虽然犯过无数回同样的过错,或许就因为我有那种期望,她才会做出当一名「普通的少女」这种有如走钢索般的危险选择。
即使如此,我仍然希望她能做回原来的自己,并且得到幸福。
不是我所期望的,而是只属於她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我想让她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