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把它藏在洗手间,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检查随身物品了。在检查完毕之後,我去将它拿了回来。」
是一起去洗手间的那个时候吗?
她恐怕是把手枪藏在马桶的水箱里面吧!只要用塑胶袋确实密封,那里就是一个完美的隐藏处。
实在是太失败了。
我们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武器可能不只是定时炸弹。
仔细想想,有这种东西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准备炸弹与毒气的人,不可能弄不到手枪。
形势逆转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成语。
「不准动!」
这种事用不著说我也晓得。
一边在心中吐嘈,我略微慢了半拍才发现,那句话并不是久川也不是对著我们说的话。我慌张的将视线移向声音的主人。
站在那儿的人是高柳。她的表情比之前更加严肃紧绷,双手直直地伸向前方。在她掌中的物体与久川一样,是手枪。
那副姿态,让我在一瞬之间甚至觉得感动。学姊说她也许是公安警察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答案。虽然不晓得平常从事何种活动,但跟秘密警察差不多的她也算是专家中的专家。纵使期待她能打破目前的僵局,也不是什么愚蠢的想法吧!
然而,我的微小希望却立刻被打碎了。
「不要做傻事。快放下枪,投降!」
高柳虽然双手紧握著手枪直直地瞄准目标,但身体却跟声音一样在发著抖。举枪的姿势虽然凛凛生威甚至带有一种美感,但表情却明显得扭曲著。
即使平时的训练充足,但她从未用枪口对准人过吧!
高柳的眼瞳因可能会杀人的恐惧而动摇著。
我觉得这种情绪反应非常正确。正因为理解枪械的恐怖,才会产生这种反应。
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她能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即便是虚张声势也罢,我希望她能让犯人见识到毫无踌躇的姿态。
「傻事?你说说看什么才算是傻事?」
久川笑道。既然连我都看得出来,她当然不会漏看高柳的这种反应。高柳的存在不会构成威胁的事实,一眼就被久川看穿了。
「在这里互相残杀的事情是傻事吗?思,这种事的确很傻。因为就算不做这种事,你们跟我也会全部死在这里。」
纵使引爆开关失效,但并不表示拆除了炸弹本体。照这样下去只要时间一到,结果仍旧是不会改变。这就是她的目的。
确实,像现在这样继续互瞪僵持下去,就会变成那种结局。
「支仓志乃你污辱了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不晓得,却以独断的理论将忍的身躯出卖给警方,贬低了他!」
不是的!
这么做的人是我。
志乃了解一切。她能理解市井垣忍的思想。
所以,她什么也没做。
「回去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志乃如此说道,并且做出让一切维持原状的选择。
应该被责备的人是我。
我开口想说出这些事,却被志乃出手阻止。在不知不觉问,纤细的手指紧握住我的手
一边把我向後拉,她走到了前方。
「干嘛?你也怕死吗?」
流露出嘲笑似的双唇错了。
目不转睛瞪视著久川的漆黑眼眸中,没有恐惧。
就算不看也知道。她不会害怕死亡。
「太愚蠢了。生存这种事明明没有任何意义,每个人都只是想活下去罢了。简直就像是理所当然似地,为了活著而努力。为了活著而学习、为了活著而工作、为了活著有时会做坏事,却从来没有察觉这种行为根本毫无意义。你不觉得很荒谬吗?为什么没有发现呢?不论多么想延续生命,人必然会面临死亡。人想活下去的意志,只有死亡能够终结。」
不论是谁,总有一天必然会死亡。
永远的生命不存在於任何一处。
这种事实在太过悲哀,所以我们无法接受。
我们无法理解这件事。我们害怕去理解。我们只能别开目光假装没发现,有如理所当然似地活著。
「确实愚蠢。」
如此回答的人是志乃。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的太愚蠢了。」
然而,志乃却对一脸满足的久川摇了摇头:
「不对,愚蠢的人是你。到头来,你根本完全不了解市井垣忍的想法。」
「什么少少开玩笑了!我可是一直待在忍的身边耶!只要是忍的事情我都晓得!忍这样说了!他对我说:『谢谢!』我是被忍认可的唯一存在,只有我能守护忍的思想!」
在那些言语中、在那道声音里、在那副表情中。
我感受到强烈的思念,然後察觉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