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状况,自己也重复过无数次能妥善应对的沙盘推演了,不是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提高警觉。到目前为止都进行得很顺利。最好的情况就是就这样直接迎向倒数计时结束的时刻。
当然,她也明了事情恐怕不会按照这种方式演变。考量到剩余的时问,对方也应该有所动作了。或许,他们会利用这起突发事件也说不定。
提高警觉,提高警觉,提高警觉。
她在心中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
「佐佐壁!你不要紧吧,佐佐壁!」
「不要移动他!」
学姊将跑过来用力摇晃他身躯的我拉了开来:
「他被打到头可如果不慎重处理,状况只会持续恶化。」
佐佐壁的後脑勺微微肿胀,而且有著湿润感触。用光线一照,我看见手指沾上了红色液体。那是什么东西的白痴问题,根本用不著提。
「看样子是从背後被攻击。」
我一边用面纸擦拭手指一边说道:
「该该不会死掉了吧?」
「不,不要紧。他只是因为头部被狠狠地殴打而失去意识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
「可可是,他流血了耶!」
藏野带有悲鸣的声音刺耳地在四周回响。或许是对这种声音感到生气吧,板垣大声怒喝:
「吵死人了!」无视互相怒目瞪视的两人,学姊低声说道:
「说真的,应该尽快送到医院去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吧!」
对方可是想用炸弹炸飞一切的犯人。纵使有人或许受伤了,也不会特别网开一面放伤患一马吧。
「话虽如此,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倒在这边。把他搬去别的地方吧。」
「我记得这层楼有家俱卖场吧?就用那里的床吧。」
呃,毫无顾虑的使用商品好吗
「发生紧急状况,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吧!」
对这个时候的学姊讲什么都没有用。她甚至是那种越反对就会越强硬的天邪鬼(注:日本妖怪的一种;恶鬼神或小鬼,也写成河伯、海若)类型。而且,我常识性的意见很遗憾没有任何人赞成。结果我与久川、板垣三人抬起佐佐壁,然後慎重的将他搬到了家俱卖场。
将尚未睁开眼睛的佐佐壁放到床上让他躺好,我们就这样留在家俱卖场里。
不能把佐佐壁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是其中一个理由。至於另一个理由则是,这里摆放的不是休息处的长椅,而是舒适的沙发与床铺。
我弯下腰坐上的是,又轻又柔软的加大尺码床铺。这里不愧是百货公司,准备的商品都是好货色。如果睡在这种床上面,肯定可以作一场美梦吧!不过遗憾的是,我那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根本摆不下这种尺寸的床,而且更重要的是标签上的售价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位数,对我而言简直有如梦想般遥不可及。
志乃轻巧的坐在旁边。就算身处这种状况,她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反倒是我有一种被逼人绝境的感觉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一点羡慕起她来了。
也许是这种想法表现在脸上了吧,志乃的视线扎了过来。
我慌张得露出一个笑容想要蒙混过去,但这个假动作一定没有任何效果可言。
就在这个时候。
「是谁啦?」
那是一道有如硬挤出来,又极像是悲鸣般的嘶哑声音。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啦!」
没有人回应这个问句。
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楼层中不断地延伸扩散。
发出叫声的人是藏野。站起来的她虽然以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著大家,但却没有任何人回望。每个人都低垂著头不与她视线交会,就连这种时候总是率先制止她的久川也是满脸困惑地一动也不动。
或许这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因为所有的人都抱持著相同的心情。只不过,这回是由藏野作为代表罢了,事实上大家都想要大声质问。
殴打佐佐壁的人究竟是谁?
在这种状况下,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像高柳一样跌倒受伤的吧!
而且在无法自由出入的情况下,犯人就在我们之中。
不论是谁都会疑神疑鬼。这是与截至目前为止的恐惧感全然不同的现实危机感。
因为这既非炸弹也不是毒气,而是具体的被害者。
虽然能预料到这种情况,但这独特的紧迫氛围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对心脏可不好。这种时刻,如果用比喻的方式来表现的话,就像是吹到极限的大气球登场一样。这绝不是会让人露出微笑的玩意儿。光是像这样坐在这里,胃部就有如针扎般地刺痛。
「我我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一起抬起脸庞。
在这个瞬问,恐怕所有人的心中部产生了相同的恐惧。
因为他们明白,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