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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叹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第几次叹气了呢?当然,我没有那种老实算叹气次数的古怪兴趣,不过我觉得至少也超过十次以上了吧!
越叹气会越倒霉——这种说法虽然只是迷信,但现在的我却觉得多少有点相信了。
昨晚,志乃睡在我家。吃完晚餐后,心里虽然认为成功率不大,但我仍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开口问了志乃,想不到她竟然轻易地点头答应了。而且她还主动表示会暂时住在这里,别说是预料之外,甚至可以说是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在狙击志乃的那群家伙被抓到之前,我尽可能不想让她独处——想让她待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对我而言,这种事应该老实的表露出开心的情绪才对,但是……
在房间角落,蹲坐在熟悉的专用座位上——
“………………”
保持着这种感觉始终沉默不语的她,与轻松或是平稳这类形容词相比可说是两个极端。
结果,从回家到睡觉为止,然后在吃完早餐前,名为沉默的大魔王完全统治了整个家。
之所以会不停地叹息,全拜这个原因所赐。
真是的,想到这种情况还要暂时持续一段时间,我就感到胃部阵阵刺痛。离开老家展开独居生活的那一天起,自从趁我不在,擅自进入房间假借打扫名义行搜索之实的母亲消失后,就变成安息代名词的房间,如今却成为拷问室的同义词。如果跟昨天相同的状况维持一周,我就有得胃溃疡的自信。
因此,隔天傍晚,我阴郁地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怖时间,一边在路上走着。不,我的阴郁不只是因为志乃的关系。还有另一件事,关于真白的事也让我感到非常阴郁。
今日的搜索,在真白的提议下我们再次前往日本桥,但结果仍是白跑一趟。
连续三天没有成果,算三振吧!是打者的话就出局了。这下子只能把一切托付给代打者——与其这样说,其实我才是代打,而对方则是先发第四棒才对——了吧!
所以,结束只有四处奔波却仍旧是徒劳无功的一天后,我们朝着真白家前进。虽然移动的距离并没有多少,但肉体却因为徒劳感所带来的伤害而感到疲惫不堪。背上的哭泣爷爷又增殖一个了。
纵使以这种结局收场,但就我所看到的来判断,真白反倒是一副轻松快活的模样。就连现在,走在旁边的她表情也像是正要去远足的小学生一样开心。从她的脸上看不到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胁,或是自己的哥哥有可能会杀人的不安。
哎,比起胡思乱想的负面思考要好多了吧!
“怎么了?”
“不,没什么。没事。”
她不可思议的将脸靠近望着这边,我仿佛要逃开那道视线般地游移着目光。哎,就算让目光四处游走,能看到的景象也只有普通住家,就算发生天地异变也无法入选日本绝景一百处吧!老实说,四周全是无聊至极的风景。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目光焦点的话,顶多就是在住宅区正中央那栋孤伶伶向上延伸的灰色水泥物体吧!是公寓吗?不,应该是商业大楼吧!从外表看就显露出不友善的水泥剥落的建筑物,只能认定就是破坏这片没太大观赏价值的风景的原凶。
此时,就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话虽如此,我是莫名地觉得自己看过这个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那个中分发型与杰尼斯系的五官我明明有印象。我无法立刻想起,身穿刚洗过的纯白衬衫与牛仔裤,一副外出打扮的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简直就像是与小学时代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同班同学相逢的感觉。虽然依稀留有印象,却无法想起名字或详细的关系。啊啊,不过对方好像也记得我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就像是这样,虽然后半部不太相同,但脑中不安定的记忆与这种感觉极为类似。
所以,当真白叫出那个称呼时,我总算想起一切了。
“……哥哥!”
哥哥。她会这样叫的对象仅有一人。
对方似乎也发现这道声音,有如吓一跳似地停止了动作。
照片上看到的那一张脸朝这边转了过来。
“哥哥……”
“……是真白啊!”
两人的对话只有这样就结束了。真白什么都没说。虽然心里有话想对大垣讲,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她害怕一说出口的瞬间,两人现在的这段距离就会崩溃吧!而大垣之所以无言,大概是因为少女没有说出口的话传达到他心中的关系。虽然传达到心中,他却无法给予回应,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现场呈现出双方都无法移动的紧张状态。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朝前方踏出一步插进两人之间:
“大垣,我是接受真白的请托,帮忙她寻找你的人。”
“………”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
“大垣——请你回来吧。你想做的事根本毫无意义。”
“没有……意义……?”
“没错。你应该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对。然而,你却把那些事搁置一旁,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只能算是单纯的脱序行为。”
打倒威胁重要女孩生命安全的恶人——这的确是经常出现在故事里的手段之一,或许这也是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