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事件的影响果然很大。」
我们也从志乃告知的内部情报里,听到了那个不可思议的事件。在职员室前方,有以红色油漆潦草书写的「K·M」希腊字母。这两个字母与小鼎名字的缩写相同。而看见那幅光景的她,则是露出了明显动摇与半错乱的状态。
「可是,这件事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以偶发事件而言,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吧……」
「如果是偶然就好了。」
「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知道比较好啦!那样子比较幸福,也不会闷闷不乐。真是的,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有多么地烦恼。甚至到了整晚熬夜思考,如果真的变成这样该怎么办的程度。但你却如此轻松的——」
学姊以无奈的语气嘀咕,声调中又带着微妙的怒意。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算了啦!总而言之,不论真实为何,唯一的事实,就是鼎深信那事件与自己有关。而且,她正为了那件事受苦。」
「说的也是。突然昏倒这种事可是非常异常呢!」
这回是在学校上课时发生的还算好,万一在野外,而且还是危险场所或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昏倒的话,就不得不预想最坏的可能性了。她的问题已经超越小学生烦恼的领域,演变成可能会致命的危机。
「处理不当的话,鼎也许会拒绝睡眠哦!因为太过害怕作梦的关系。」
「说的没错。这下子,这边的准备应该要加快脚步啰!」
加快脚步……?
啊啊,是那个「准备」哦!
「之前我就问过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嗯,要怎么说才好呢?话说回来,当你是小学生的时候,会那么相信怪谈吗?」
「咦……?不,我当然不会相信啊!」
「我想也是。我也一样。可是,鼎的情况又是如何?她真的真心相信那种事吗?」
她当然相信吧!正因为如此,才会感到害怕。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梦到那些东西,也不会害怕这种逼真的梦境。
然而,学姊却否定了这些想法:
「我不这么认为。那孩子不可能会相信那种东西。我觉得鼎只是——想要相信而已。」
「想要相信?」
「没错,想要相信。她虽然认为『惨杀爱丽丝』这种玩意儿不可能存在,却又同时希望它存在。所以,她才会深信那个怪谈到这种程度。不管是谁都一样吧?科技明明发达到连小孩子都知道幽灵不存在,但至今怪谈还是能取得市民权,不就是因为大伙希望它存在的关系吗?」
学姊的推理,让我哑口无言。
因为,这样实在太奇怪了。
鼎害怕「惨杀爱丽丝」,害怕它会出现在每晚的梦境中。所以,她才找鸿池学姊商量这件事,我才被卷入了这个事件。
然而,如果她希望它存在的话,根本没必要害怕,应该也不会找学姊商量才对。
这个理论不管怎么想都自相矛盾。
「不过,人心就是会矛盾吧?」
「呃,是这样讲没错啦!」
可是,我觉得这似乎是两码子的事。
「我觉得,鼎似乎有破灭愿望。」
「破灭……?」
「没错。就是想破坏现在的自己的愿望。为了打破僵局,鼎寻求着『惨杀爱丽丝』。她相信,那个存在能够毁坏已步入绝境的自己。她需要能够改变自己的『他人』。可是,她并没有完全从破灭衍生出来的恐怖感中解放出来。现在的自己与现在的价值观,对于现在的生活要改变的事产生抵制。渴求改变的希望与对改变的恐惧同时共存,这也正是恶梦的真面目。」
「也就是,本性与理性的冲突吗?」
学姊点了头:
「鼎害怕的不是『惨杀爱丽丝』。那孩子害怕的是自己应该只存在于梦中的破灭愿望,对现实产生作用的幻想。实际上,鼎一直到最近才跟我联络,但她自己明明说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作恶梦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到现在才要求助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了这条路?答案就是她察觉可疑分子在一、两个月前,突然变激烈的犯罪行为与自己的梦境有所重叠。那个时候,鼎才渐渐感到恐惧,然后便联络了我。」
回想起来,她不是有说过这种话吗——
『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
她已经作恶梦作到习惯的程度了。不断地重复、被逼迫、被折磨。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挥开这一切,没有对重复到早已习惯的恶梦采取任何对策。
这是为什么?
也许,正如学姊所言一般,恶梦本身就是她自身的愿望。
「那么,为什么鼎想要破坏现在的自我呢?你应该也知道理由吧?」
「因为讨厌念书吗?」
「不,有些不太一样。那孩子喜欢念书,也知道解开问题时的快乐。因此,她的问题只不过是忘却了那种快乐而已。然后,让她遗忘这件事的,就是那孩子的母亲。鼎的破灭愿望换句话说,就是源自于母亲。既然如此,也就知道解决的方法了。」
也就是说,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