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被某人带过去的可能性是零。这种可能性一开始就排除也无所谓。
可是,他自愿前往的可能性也是零。
既然如此,只剩唯一一个答案。
就是被某人约了出来。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但是,究竟是被谁?
谁才能把他约出来?
在之后要举行教职员会议而没有空档的状态下。
即使如此,能确实将木下约出来见面的方法是?
即使如此,能让他接受要求出来见面的方法是?
方法,只有一个。
他在仓库里,做出了不可告人的事。
只要以此作为威胁,他就一定会来。
无法逃避也无法拖延。
一旦某人将此事说出去,他的地位将会破灭。
这种情况下,能执行此举的人,只有一人。
就是应该也在现场的,宫前加奈。
然后——她把木下约出来见面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不可能自己主动进行那种行为,也不想藉由谈判来解决一切。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她没有理由把木下约去那个场所。打从最初,她就不认为他是会接受那种交涉的对象。
那么,为何要约在那种没有人会接近的地方呢?
答案不言自明。
那时,志乃所说的杀害方式全是谎言。不管深山的意愿为何,志乃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宫前加奈的杀人过程曝光。因为,那件事情已经终结了。已经没有任何角色留给志乃扮演。
所以,她说了谎。
即使是少女,只要挥舞着金属球棒,就算是大人也会胆怯。这一点不会有错。宫前扑杀木下的可能性很高,这一点也没有错。可是——要让对方一击毙命,实际做起来并不容易。金属球棒固然沉重,但顶多也只有几公斤而已,而且表面又是圆的。人类的头部也是圆的,因此打击的力量会确实受到分散。也就因为如此,所以宫前事先准备好了金属球棒,等待木下先行进入体育仓库后,再从后方殴打。证据就是木下倒在仓库内部。遭受金属球棒袭击,任谁都会想要逃跑吧!这是为了跟对方拉开更大的距离。但是,如果是瞬间遭受反击,那不倒在门边就太奇怪了。既然倒在里面,就表示被害者是在门边受到攻击。而且在门边受到袭击后,所能逃跑的路径,是仅开着一个小小通风孔的死路。她,就是计算到了这种程度。
或许,连密室状态都在她最初的考量范围中。体育仓库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被反锁的体育仓库里,另一把则是在教职员办公室里,只有教师才可以把它拿出来。因此,犯人会是教师。她认为可以用这种方式误导调查吧!理论基础虽然脆弱,却不能说是不可解的想法。
总而言之,她就这样计划杀了人。她恐怕对自己遭受的苦痛有了正确的认知,也因为正确的认知了一切才无法忍耐。最后,选择杀人作为解决方案。
可是,她的精神并没有强韧到足以承受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冲击。自己杀了人的事实让她胆怯。殴打对方时的感触,恐怕会一直残留在手中吧!飞溅的鲜血色泽,会鲜明地烙印在视网膜上吧!痛苦的呻吟,以及自己将人殴打至死的事实,如同诅咒般侵蚀着她。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杀人这种事不论是谁都能轻易办到,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志乃并不认为她特别脆弱。
然后,「惨杀爱丽丝」更是对这样的她雪上加霜。
她将自己的罪恶感,投射在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幻想上。
「爱丽丝追过来了。」
这就是她绝对不被允许逃避的罪业。
可是……事到如今,就算真相大白又能如何?真正该接受处罚的人已经死亡,愚蠢杀人者则因内心制造的幻想,而失去截至那时为止的人生,傲慢共犯在经过十年后接受了审判,而令人困扰的迟来复仇者总算察觉了事实。
志乃认为,与事件有关的人们分别遵从各自的现实,得到了自己应当接受的处罚。
既然如此,志乃也不想再去划开那道伤口。
就算这么做也没有意义。
事已至此,即便解开真相,对谁来说都不存有任何意义。
恶梦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之后留下来的仅有和煦的阳光——与成为那道影而不会再被人们眼光所触及的真实。她们不知道这些事,不会察觉也不会接触到,就这样在崭新的梦境中生存下去。这样就够了。在这里,没有她们的容身之所。在这里,她们无法生存下去。所以,这样就够了。
虽然,从未希望她们能有个好梦,但不论是谁,都拥有安心入眠的权利吧!
给予她们的未来光芒,给予「惨杀爱丽丝」永远的摇篮曲。
那么,接下来,给予支仓志乃——
***
关于之后发生的事。
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
虽然,从鸿池学姊那边听说了小鼎的近况与深山小姐辞去教师一职的事,但我并没有深入追问。并非没有兴趣,但我认为像我这种与她们毫无瓜葛的人,不该涉入之后的事。小鼎重新取回与母亲之间的羁绊,以后也会为了进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