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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几乎都是在虚空中挥动而徒劳无功,却有一小部分的动作碰触到爱丽丝的身躯。
瞬间,爱丽丝的力量减弱了。
被压抑的气管一口气流入氧气,肺部疼痛异常。
即使如此,鼎仍不在乎,放声地大叫了起来。
不去想下一件事。
忘掉之后会发生的事。
只是不顾一切的尖叫:
「救救我——」
自己似乎叫唤了某人的名字。因为是无意识下做出的行为,所以鼎不知道自己叫了谁的名字。她只是自然地唤出那个名字。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练习似的。没有停顿、没有失误、没有踌躇,叫喊着那个人。明知道吼叫根本毫无意义,却又克制不住想大叫出声的欲望。
这声叫唤——
「鼎!」
有人回应了。
不应该会出现的答复传了回来。
鼎将视线栘向那边。
只见幽暗走廊的对侧,有某人冲了过来。
但是,那张脸孔却是如此模糊而不可辨。
那人扑向爱丽丝。
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消失。
痛苦渐渐远去。
回过神时,冰冷的合成地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某种极为温暖的东西正包覆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鼎不晓得。
只是——不知为何,感到非常安心。
「鼎……」
抬起视线,在那儿是母亲哭泣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哭得非常悲伤,却又像是喜极而泣。鼎搞不太清楚,这不是她所熟知的母亲姿态,一定是——很久以前所见过的,某物。
但是,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她明明对自己的事毫不关心。
她在乎的事情只有成绩,只有自己有没有在用功读书。在自己痛苦与悲伤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感冒的时候、初经来临的时候,明明对这些事浑然不觉。
然而,为什么?自己所熟知的母亲,不应该是这种人才对。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是看到自己被袭击,才突然痛改前非?不,还是——
鼎突然想起支仓志乃说过的话。
「你所感受到的现实,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法成为共同认知的现实。」
当时,自己并不了解话中含意。
只是觉得,见到的事物遭受否定而已。
然而,这种说法正确无误,搞错的也许是自己。
啊啊……原来如此。
鼎差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这不是自嘲,而是源自快乐与高兴的笑声。
有如解开难题时的兴奋感。
就这样,鼎总算理解了。
她认知自己被伤害的现实,与母亲所认知的现实,其实并不相同——这是个非常……非常简单的答案。
***
「志乃……不管怎么讲,刚才你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哦!」
我小声斥喝满脸不耐摘去金色假发,一边看着小镜子拆掉蓝色隐形眼睛的志乃。
鸿池学姊的计划很单纯,总之就是蛮干。首先,把小鼎叫到夜间的学校,晚一点再把她的母亲也叫出来。当小鼎来到教室时,让躲起来的志乃所假扮的「惨杀爱丽丝」登场,接着袭击她。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随后赶来的母亲登场帮助她,就这样再度确认母女间的亲情。
这个不叫蛮干要叫作什么啊!真是的,实在是太乱来了。
两人不一定会听从指示出门,而且母亲在小鼎被袭击之时,恰好出现的可能性也很低。真要说起来,志乃的变装如果被看穿,在那个时间点计划便已结束。以一次决胜负的计划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话虽如此,如果一切进行顺利,就可以确定小鼎的问题能得到解决。到头来,她的问题只是源自于母亲不关心自己所产生的不信任感而已。至于其余的因素,只是与这个原因纠结在一起罢了。只要解决最根本的问题,之后其他事情也会自动解决。
结果看起来似乎很顺利。互相拥抱的母女姿态让我松了口气,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即使如此,这部分的工作还是太危险了。就算只是做做戏,但要让她杀伤某人这种事,实在是太超乎想像了。我明明知道这种行为有多危险,却因为学姊坚持只有身材娇小的她能够假扮「惨杀爱丽丝」,所以我才会屈服。但也许我还是应该阻止这个计划才对。如果鸿池学姊没有制止我的话,就算让一切的努力都化为乌有,我也会冲出去吧!
只是,即使我冲出去,或许仍无法阻止一切。
在那个节骨眼上,只要志乃有一点点那种想法——那我……不,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她的行动。在她认真起来的情况下,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类已无法加以阻止。
幸好,志乃并不希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