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NO 2 爱丽丝的摇篮曲 微笑-I know everything

br />   只是这样罢了。

  她似乎没有任何应该替自己辩护的亲戚。也许有也说不定,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挺身而出。身边连一个能提供老家住址,或电话号码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因此警察最先联络的人是我——应该是用了手机的重拨键吧——从这些现象,不难想像那家伙过着什么样的人生。

  我以前就听她说过,自己是中学中辍生。说得清楚一点,那家伙实在很笨,所以我认为这也是想当然尔的事。说到数学,她连算术程度的问题都时常搞错,也没有任何社会或是科学知识,至于国语能力更是惨不忍睹。总而言之一句话,她的集中力非常不足。不管在做什么事,总是那么漫不经心,除了看悬疑推理剧场外,根本没办法持续同一件事情超过三十分钟以上。像她那样,功课不好也是很自然的事。我也差不多是个白痴,但那家伙比我还惨,是一个连自己是白痴都没自觉的超级白痴。

  还有,那家伙当然没办法在家里,享受团圆的天伦之乐,所以我也知道她离家出走的事情。虽然,她笑着说:「我在朋友家住了三天左右,回去时才发现门锁坏掉进不去了耶!」那时,我虽然立刻挖苦她:「那是因为别人把锁换掉,不让你进去吧?」但那家伙却回答:「是这样子哦?嗯,随便啦!别说这个了,上次的冰淇淋真的好好吃哦!」虽然,话题突然改变,但那并不是想借此蒙混过关的行为,而是那家伙的坏习惯。她说话时,话题真的转换得很快。即使在所有女人身上,都找得到这种现象,但那家伙换话题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这种次元,没有脉络到让人觉得骰子还比较安定的程度。

  虽然,她就是这种样子,但对我来说,这个事实仅仅只是「那又怎么样」的程度罢了。不管怎么讲,我所认识的也都是这种货色,而且话说回来,我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到了最后,像我这种已经损坏的人周围,只会聚集同样已经损坏的人类。在这种集团中,那家伙的存在并不特别。即使,来一场谁比较不幸的比赛,那家伙也肯定会在预赛时,就被刷下来。

  然而——即使如此。

  那家伙绝不是一个坏人。

  这点我可以肯定。

  就算在新闻节目里的那些大人们,靠着自己的理论大肆愚弄、诋毁那家伙的人格,而且多数人也会相信那些鬼话,不断地侮蔑那家伙,但那家伙绝对不是一个恶人。

  那家伙虽然运气不是很好,看起来却总是比实际还幸福的样子。也许,我就是这样喜欢上那家伙的笑脸。

  所以,这也是我会在这里的理由吧!

  这里是距离那家伙家里不远处的住宅区正中央。是由一条单行道与会车时,必须有一方要停下来的狭窄道路所交会而成的T字道路。孤孤单单地站在中心处的电线杆下方,灰色水泥地上面,放着一把让人觉得是恶作剧大小的花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果汁或是玩偶,也没有电视上那些为悼念死去之人,而放置在事故现场的物品。话说回来,连那束花本身都枯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置的程度。

  那家伙的尸体就被放在这边。她从正面被勒住脖子,连抵抗都没有就窒息而死了。在脖子上留有一个大大的手印,被杀害的时间是深夜。因为这里是住宅区,所以晚上九点过后,几乎没有人会经过。更不用提末班电车开走后,整条街道就像是睡着似地被黑暗所包围。因为是这种场所,所以那家伙的尸体才会经过四小时,都没有被人发现一直放在原地,到了早晨才终于被派报人员发现。

  即使是现在,也是一个极为寂静的夜晚。周围的住家都已经熄灯,就连一只野猫也不会经过。要说是无趣嘛,这种寂寥也太寒冷了。就在这种场所,那家伙死掉了。

  站在这个地方,我将带来的一本小册子翻了开来。这是从那家伙家里拿来的东西。那是一栋两层楼建筑,有如以薄木板拼凑而成,好像随时都会倒塌的破烂公寓。我手中拿着与其说是收到,不如说是被强迫当成礼物收下的钥匙。我进入房内,映入眼帘的是——该怎么说呢,是一处魔窟。截至目前为止,虽然来这栋公寓接过那家伙几次,但我连一次也没进来过。

  六张榻榻米大小已经够狭窄的房间内,塞满物品,地板上随意堆放着电视杂志。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打开一看,写着悬疑或是神秘等字眼的栏位,被用红笔圈了起来。红圈里,偶尔会出现古代神秘历史,让我忍不住想挖苦:「喂,你搞错了吧。」如果按下开关似乎就会爆炸的半损坏的传统电视机下方,有着一台年代久远的破烂录影机,旁边的架子上则排满了录影带。因为上面没有贴标签,所以我根本没有确认里面的内容。

  自从那家伙死后,就没有人踏进这里过。我没有对警察提起这个地方。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双方只有肉体关系,彼此并不亲密。我是这样回答警方的。其实这种做法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这只是不想让那家伙的家被擅自弄乱,如同小毛头般的任性罢了。

  然而也因为这样,我才会是第一个发现这本笔记的人。

  笔记本里爬满那家伙的文章。可能是任何一所大学的笔记本上面明明划着横线,却完全遭到无视。横向、纵向、斜向,只能以文字泛滥成灾来形容纸面上的混沌状态。怀疑书写之人的人格——根本没必要。倒不如说,一想到这些东西就是那家伙所写的,会因为太有「她的风格」而发笑。不知她是一边看别处一边写,还是平常就是这样写字的,大部分的文字都歪歪斜斜、笔迹潦草。跟这些相比,连被晒干而死的蚯蚓都可以称为艺术了。老实说,为了解读这些有如密码般的文字,整整花费了我半天的时间。

  「犯人绝对住在附近!」

  「一定是男人!」

  「头发好烦人哦!」

  「小力在哪里呢?」

  「大概还未成年吧?」

  「说不定我很聪明?」

  「正确答案是三号!」

  「啊,不对,是二号啊!」

  「应该是有钱人。」

  「小力的手机不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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