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那些事,但被问到这种事,你也会很困扰吧?」
「嗯……我根本不晓得哪一所中学比较好呢!」
「我想也是。顺带一提,支仓似乎会直升本校的国中部。虽然这样子也没关系,但话说回来,也有点可惜。」
高屋敷小姐表示,以她的能力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才对。
「那么,支仓就如同刚才所说的,是一名优秀的学生。然而……她本人似乎对念书没什么兴趣。话虽如此,她的上课态度也没特别差,也没有故意缺席或是放弃念书。至少,以就学态度而言,与其他的学生并没有多少的差异……顶多就是有时候,会发呆看别的地方。即使如此,她还是有把那段期间的上课内容记进脑海中,就算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能完美的答复。这大概是因为跟其他学生相比,她拥有的压倒性记忆力实在是好的过分。」
「嗯,应该吧。她平常看起来,虽然一副不理睬人的模样,却都会把别人的话听进耳中。」
「是吗……但那些,是另一个次元的问题,她本人似乎对念书不感兴趣。不,不是的。搞不好那孩子对学校——对念书根本没有兴趣?她其实对其他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因为是义务,所以才来学校念书的吧?」
「义务……?」
「当然,会来到这间学校的众多孩子们,平常就被家长教导成『这一切都是正确的事』,而念着原本不见得会感到兴趣的教科书。话虽如此,但支仓的情形却跟这些例子完全不同,跟任何一个孩子都不一样。在教学手册中,根本没有任何相关记载。也就是说,简单一句话形容——我有时候很怕那孩子。」
***
「你有话想说吧?」
鸿池绮罗拉虽然一派轻松低声说话,但鼎却感到焦躁异常。
如果只有绮罗拉在,绝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她对鼎来说,就像是一名亲近的大姊姊。
最初,当自己家庭老师的时候,她超过必要程度的开朗、超过必要程度的聒噪以及超过必要程度的多管闲事,虽然造成许多困扰,但习惯那种风格后,鼎渐渐明白那些态度都是基于好意。她非常温柔,非常温和。不但很会教书,而且上课也很快乐。单单只是认真念书的行为,在不知不觉间变成笑声不绝于耳的过程,感觉上简直就像是在做益智游戏。
这种教学方式不符合母亲的风格吧,结果她不到半年就被母亲解聘了。从那之后,虽然有一段时间无法见面,但并没有因此破坏以前的关系。鸿池绮罗拉就是这种人。
因此,会让鼎紧张的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支仓志乃在这里。
说到支仓志乃这个人,是一个在学校与补习班,都一贯保持静默的少女。
虽然说在学校的同学全是竞争对手,但也没有必要积极采取敌对态度。如果想念的学校不同,就是一起度过类似苦难的同志,彼此间也与普通学校的学生一样拥有友谊,老成早熟的孩子甚至有可能发展出恋爱关系。再说,就算想念同一所学校,也不见得就无法互相理解,甚至也有人会一起念书。
孩子们以自己的方式形成平衡的人际关系。
在这种情况里,支仓志乃却总是独自一人。
她没有任何朋友,也不需要任何朋友。
拒绝他人到了顽固程度的学生不是没有,也有学生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比念书还重要,在意识中拒绝所有跟他人相关的一切。光是跟这些人讲话就会感到郁闷,而且他们也会糟蹋、轻蔑接近自己的同学。
然而,志乃跟这些人种完全不同。
她不会拒绝接近的人,被搭话时也会理所当然地回应。
没有感到郁闷的情感、没有刻薄对人的态度,也没有轻视他人的意思。
极为自然、有如天经地义般用一句「什么?」来反应。
然而,在那对眼瞳深处存在的却是——虚无。
什么都没有。
既不冷淡也没有温暖,如此那般的存在。
她绝不会拒绝对自己搭话的人类。
容许一切。
可是,在那种意识深处,没有半点「个人」的存在。
不管是谁向志乃说话,她都会用相同的态度反应、以相同的态度回应。只要敲击就会发出声响,但声响中却听不出任何个性。简直给人一种自己不被认可的错觉,及某种以铁鎚敲打布帘般的无力感。
同学们多半无视采取如此态度的志乃,而鼎也是其中一名。打从最初,便将她的存在视为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物。虽然在被老师点名,或是考试排名张贴在公布栏时会看到那个名字,但大家尽可能的不去意识她的存在。
所以,志乃总是独自一人。每个人都无视她的存在,她也喜欢这种人际空间,一切均以对抗的状态保持安定——应该是这样。
一般来说,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吧!
然而,支仓志乃并不普通。
所有人都无视她的存在——但是,任谁也无法不在乎她。
同学们,还有鼎,并不是因为讨厌志乃,才无视她的存在,也并不是因为讨厌志乃的态度,才排斥她。
如果不这么做——一定会忍耐不下去的。
连无法忍耐什么,都不晓得。
虽然,觉得大概是无法忍受跟她处于同一个空间,但却也无法就此加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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