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儿童医疗屮心。
我在这所山阈家设立的高级医疗设施里睁开了眼睛。丽莎消失之后,我的记忆就中断了。看来,我因为失去丽莎的悲伤心情以及个身的高温而昏倒了。
既然我现在会躺在医院,应该就表示我被抬上一直拚命拒绝的救护车了吧?在距离学校大约一公里远的国立医院屮,我躺在一张病床上。
这是我后来才听说的事情。听说找发的高烧最后高甚至到了四十二度,陷入了危险状态。而且还徘徊在生死边缘整整两天的时间。看来虚无僧是当真救另外我一命呀。一点都不是开玩笑的。
「……然后勒?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是妄想吗?」
「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河内利沙。
真是的,我最喜欢的丽莎消失后,睁开眼睛居然看到这家伙站在眼前。最近一阵子,出乎我预料之外的事情实在是接二连三,害我都忍不住感到困惑了。我跟这个「利沙」的感情有那么好吗?我记得不要说感情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很险恶才对呀。
「通常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要被喜欢的人握着手然后醒来的吗?为什么会是你紧紧握着我的手呀?真是太遗憾了。」
「所以我就说是心血来潮嘛……算了,就让我告诉你,我是来把欠你的债还给你啦。是我温暖的手心让你睁开眼睛的呀。这样就互不相欠了,怎么样?」
怎么样?
难道她从谁的口中听说我在教室为她辩护的事情了吗?要是她真的觉得那是「她欠我的」,那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呢。因为那只不过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就变成那样了而已呀。而且……
「哎呀,虽然我说是我欠你的,可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你们D班的人擅自诬赖我罢了呀。我明明就因为刚失恋而沮丧得要命了,居然还要被别人说撕破新春试笔作品啦、炸坏社办啦、在补习班纵火啦,全都变成是我做的。真是糟透了。」
到头来,对什么都没做的河内同学来说,这次的事情想必是一场灾难吧?一连串的事件中,她只不过是刚好经过现场,就被人当作是犯人了。新春试笔作品的事件是仁岛同学做的,而虚无僧也在梦中跟我说过爆破跟纵火都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犯下的。她虽然说什么欠来欠去的,但是实际上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吧?
我用力想要坐起自己的身体,可是似乎因为烧还没退的关系,只有脖子以上的部分可以动而已。于是,河内同学扶着我的背,让我坐起来后,还把枕头放到我的腰上。总觉得她跟我印象中的个性不太一样呢。
「难道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谁知道……搞不好是因为之前我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而感到心情舒畅多了吧。也或许是因为我对于自己居然会对着一个小孩子动怒的事情感到反省了呀。」
她说的「之前」,应该就是指我在教室把河内同学误认为是丽莎时的那件事吧?虽然当时我被她骂到臭头了,可是事后回想起来,她并没有说错什么事情,而且我现在反而很感谢她呢。不过话说回来……
「想吃苹果吗?」
河内同学的手上拿着一颗鲜红色的苹果。她这种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最后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她有说过她「超讨厌」我的呀。不过看到眼前的苹果,让我发现我的身体对果汁和果肉感到非常渴望。于是……
「想。」
河内同学立刻帮我削皮了。她削苹果皮的动作非常熟练,被削下的苹果皮丝毫没有断裂地就掉入垃圾桶了。她将分成八等分的苹果放进我的嘴巴。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呢。就在我因为那多汁的美味而感到欢喜的时候,河内同学露出了奇妙的表情看向我。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我的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真是个有趣的女生。」
「啥?」
「我一直以为你那副表情是一种身为胜利者的从容,不过看来是我想错了。不,既然『没有在交往』的话,也不算是什么胜利者啦。原来我只是擅自对你表现出敌意,甚至对你感到怨恨……也就是说,我应该要向你道歉才对呢。」
道歉?为什么?
河内同学在塑胶椅上重新坐好后,用微弱的声音嘀嘀咕咕地对我说道。
「……是我说得太过分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把之前对你说的那句『超讨厌』收回来。」
她这温驯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从一开始见面就对我充满敌意的说。
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坏。
「我是不在意啦,不过我有几件事情很想问你呢。佐岛同学说过在新春试笔作品被破坏的那天,他看到河内同学从体育馆走出来的样子。你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呀?」
我一直想问问河内同学,有关她为什么会做出那个让佐岛同学误会、让我们以为她是犯人的行动。
于是,河内同学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气的样子,跟丽莎一模一样。
「你既然是高柳同学的青梅竹马,应该就会知道吧?我之前被他甩了呀。所以我从体育馆的后方偷偷看着棒球社的活动然后哭了,很奇怪吗?看到打出全垒打的高柳同学然后流下眼泪了,很奇怪吗?」
这个《C班的妖精》原来是为了找地方哭泣而跑到体育馆的呀?想必河内同学一定是很喜欢在棒球社表现活耀的高柳同学吧?就算自己失恋了,也依然想要看到高柳同学奔驰在操场上的样子,于是就躲在体育馆旁眺望着他。就只是这样而已……而我们却把对她而言如此重要的时光,用误解的眼光看待了。
「……那、隔天你在高柳同学上课的补习班前走动的事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