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经济力,时常烧毁村落,破坏田地导致城里兵粮不足。即使真田昌幸个性慈悲,在战斗当中,也是会有突发状况。最下层士兵一样会烧杀掳掠吧。这个层面上,或许是喜久家人的运气不好。
「平贺大人被杀的当晚,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跟这座屋子的同辈女中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们听完喜久的话之后,带著不太安定的心情,前往景信的屋子。当然,是为了找小姓藤丸。
「你们连藤丸也怀疑?」
把这个时代已经退流行、前面附有锹形装饰的兜放在腋下,一身铠甲的景信,困惑说著。
「不,至少要做个确认。」
我就像盘问嫌犯的刑警那样,打发景信,然后看向穿著铠甲、脑袋绑著小铁板做成的头带,腰边一如往常捧著小刀的藤丸。
「所以,希望别问一些让藤丸感到不快的事。」
「不用担心在下。有问题尽管问。」
「藤丸来到九尾山城的时间,是在两年前?」
「在下这种人,值得怀疑呢。」
「并非如此。可是,北条方送出能够一刀杀害平贺大人的高手,而海野家脱离北条、决定站到真田这边,是五年前的事。这五年内移居到领内的所有人,都要问个理由。」
「在下不会隐瞒任何事情。相良家,代代都是小田原北条家的马回众(守护大将的骑马武士)。直到去年正月。」
藤丸以冷静语气开始说明。
「父亲‧吉兵卫,为了对当主氏直,以及氏直父亲,作为辅佐掌握政治实权的氏政,进行新年问候,进入小田原城。跟其他家臣一起问候过一轮后,不知为何,只有父亲被带到其他房间,接受氏直指令的杀手,突然翻脸,父亲被杀害了。跟父亲交情友好的同辈们,察觉城内异变,知道内情,立刻传来通知。似乎有某个家臣,说父亲从以前就私下跟织田家来往,织田家在本能寺之变后没落,转而投向信州真田家,这么跟氏政谗言,听信这些话的氏政,命令诛杀父亲,氏直也附议了。」
「那真的是冤屈?」
景信转头确认,藤丸回答『当然』。
「父亲是刚勇之人,我仍记得父亲在战场上的活跃,氏政、氏直父子无法相提并论。在甲斐、上野出阵过多次,三年前灭亡的武田家,当时还是家臣的真田家,父亲也曾交战过,立下战功。所以,棒打出头鸟,听说北条家嫉妒父亲的人不在少数。谗言也必定是那些人说的。毕竟,总是将北条家放在第一位、刚直忠勇的父亲,绝对不可能背叛主家。」
「不过,最重要的北条家主公,却不是那样判断你的父亲……」
我碎碎念,藤丸点头。
「成为敌人内奸,是无法饶恕的重罪。知道这个消息的父亲友人,书信最后加上『此等重罪,必定波及一族,务必考虑清楚』。可是,母亲过于悲伤,看完书信后,就在其他房间用短刀划过自己脖子……」
「竟然有这种事!」
丽下意识大喊。
藤丸正座,膝盖上的双手握拳,悔恨、愤怒说下去。
「在下是嫡男,相良家的独子。若是跟父亲连坐死罪的话,家名断绝、也无法洗刷父亲无辜背上罪名的冤屈了。不分青红皂白、不听父亲解释的氏政、氏直父子,不,还有北条家,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总有一天,一定要对北条复仇、洗刷父亲的仇恨,当天就离开了小田原……」
「然后,直接过来九尾山城?」
我询问。
「我在小田原之外没有认识的人,还没元服的在下,打从出生后就没走出小田原一步。选择当时北方请求真田家庇护的势力、信州。」
「父亲不是内奸,所以也不认识真田家的任何人吧?」
「不过,正因为真田家是用来当作谗言的对象,若对真田家坦白一切,或许真田家会感觉到缘分收留我,跟北条家一战之际,我或许就能成为前锋了。我这么坚信。若是走平地,应该很快就会被追上,就逃到山里,却迷路了,没有食物,只能用河水填饱肚子,最后抵达的,是这块领地内的九尾神社。」
「九尾神社,是我海野家代代坚定信仰,关系深厚的神社。」
景信用同情眼神看著藤丸。
「这间神社的神官,看见衰弱倒下的藤丸,就照顾他了。听说事情经过的神官,感到哀伤,希望帮藤丸做些什么。我听说这些话,也有一样想法。认为脱离缘分浅薄的北条家,真的太好了。然后,我个人决定让藤丸成为小姓。」
景信这段话,让藤丸默默双手交握,表达感谢。
「藤丸的剑术呢?」
「学习过父亲的香取神道流。」
藤丸端正仪态回答。
「虽然从小学习,但父亲时常参加战斗,没有留在家里,剑术不能算是很优秀……」
「平贺大人被杀的那晚呢?」
「殿下在戌刻(晚上八点)说可以休息了,我就回去房间。」
「所以,回去房间后有跟谁见面吗?」
「没有。就这样躺平。」
「可是,有谁能确认吗?」
景信看了我们。
「怀疑藤丸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