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我有点生气了。虽然觉得你不是坏人,不过有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的。而且……我想要拯救你,在神的引导之下♪」
喀、喀。用脚跟在墙上打拍子,艾丝琳有如登上舞台的舞者上前,同时旋转身体。两圈、三圈,伴随美丽的转身动作,链锯的银牙在地面上拖曳出耀眼的火花。
每当连帽上衣的画出圆圈,脚跟便激情地踩踏地板。艾丝琳演奏音乐,漆黑的链锯也随之狂吼。
「……」
玉乃的肩膀猛然倾斜。
「这是……这样啊,是咒术吧?修女竟然会使用异端的技法……?」
「闭嘴!险峻的庇里牛斯诸邑,与异教徒交融的格拉纳达城廓,开满艺术之花的巴塞隆纳,我们的教义在这些地方与各种事物融合,吸收了一切好的与坏的事物之后延续至今,可是我的力量是在神的意志之下行使的喔。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神创造的♪」
「……可笑,如果真是那样,我连神也不会饶过。」
玉乃把剑刺进地面,然后勉强举起右手,拉开头套底部的密闭式拉链。叽、叽、叽……发出虫鸣一般的声音。
头套内侧出现老人满是皱纹的嘴巴——不,那不是年老男性的肌肤和嘴唇,彷佛珊瑚的尸体一般苍白的脸上,略显黝黑却有着优美线条的嘴唇张开。
先是深深吸进空气,然后静静地吐出,气息又长又慢。
「中了定身术是有点麻烦。不过我也可以做到类似的事。」
「你是……!」
「难道……」
艾丝琳惊愕的表情同样出现在穗稀的脸上。
正沿着墙壁往穗稀的万向移动的孝晴也停下脚步,凝视背对窗户站立的白色身影。失去头套的遮蔽之后,玉乃的声音也不再有老人的音调。
「女人……?」
「真是意外。我看起来像男人吗?」
发笑的声音听起来不到二十岁。
桂花的香气沁入孝晴的鼻腔,气味有如熟透的水果在即将腐败时散发的浓厚甜香。
开始寻找气味的来源之前,孝晴察觉自己身体的异状。步枪像根木棒掉在脚边,双手的手指失去感觉,就像冬天刚用冰水洗过衣服一样。
双脚也是,四肢同时从指尖开始渐渐消失。没错,这种像是桂花又像是腐烂苹果的芳香正在融化自己的身体。当然了,肉体本身好端端的,但是孝晴已经无法用双脚站立。
「这、这是,什么……」
就连用膝盖和手肘从地上支撑身体也变得异常困难,抬眼望去,穗稀用右手的长枪勉强支撑身体,艾丝琳则是已经跪倒在地,链锯的转动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这是我的……算是特技吧。让体内小得不能再小的微生物随着呼吸排出体外,渗透进你们的肺脏,然后入侵神经。你们的身体已经麻痹了吧?不用担心,份量不多,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孝晴好不容易抬起头,正好看见玉乃用左手脱去防护服的头套。
毫无分叉的白发伸展,旋转一圈之后披向肩膀和后背。纯白的头发一望便可知是老人的头发。
但是外表不是这么回事。深邃的轮廓,挺直的鼻梁,细长的眼眸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显得十分高雅。如同寒冬湖泊的苍蓝眼珠映出孝晴的脸孔,不过只限于右眼,左眼隐藏在斜着包住头部的绷带底下。
与声音给人的印象相同,玉乃的外貌是个顶多只比孝晴大两三岁,看起来年约十八岁的少女。
但是让孝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不是她的年轻,而是她的长相。
太像了。
「老妈……?」
讨厌佛坛的父亲在房间的柜子上摆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笑着的母亲在生下孝晴那年,也就是二十岁时过世了。虽然母亲年纪比玉乃大,发型和发色也不同,但是两人十分相似。
玉乃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样啊,你的妈妈长得像我啊。虽然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机会见到她……不过还是值得高兴吧。」
那张笑脸一点也不像母亲,其中隐含更多的菽寞。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老爸和我……连老妈的事都知道?」
「对你而言,我应该是妈妈那边的高祖母吧。也就是你的奶奶的奶奶。」
紧接而来的沉默代表除了玉乃之外,室内所有人的惊愕。
过了许久,孝晴终于再次开口,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咦……奶奶的……咦?」
孝晴试着把眼前的少女和每年正月都会见面的祖母合在一起,但是他的想像马上崩溃,大脑拒绝理解这个事实。
「好年轻的奶奶的奶奶呢,指宿同学。」
「祖、祖母大人的祖母大人!初次见面,我、我是孝晴的朋友,我叫欧芙洛希妮·冯·史图迪翁!」
「不、不对,等一下!这太奇怪了吧!」
不管是穗稀的讽刺,还是一面抓着门支撑倒下的身体一面彬彬有礼打招呼的欧芙洛希妮,现在的孝晴都无暇理会。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