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情况乱成那样,我还以为完蛋了,结果一切0K!」
「——呜呃!」
「哎呀,对不起,我没发现你躺在那里。」
「耶……?」
穗稀背后被印上充满恶意的鞋印,用有如刚睡醒的视线环顾四周。
聪明如她,只花了几秒的时间就掌握周遭的状况。而在认清状况的同时,她也不由得自怨自艾。
「怎么会这样……」
穗稀茫然望着孝晴,看他一脸困惑地接受本来应该是献给她的掌声、指哨,以及善意的议论等代表赞赏的动作。琉佳轻拍她的肩膀说道:
「哎呀——真是遗感,新人代表小姐。如你所见,在你熟睡的期间,所——有的事都已经解决啰,辛苦你了!」
「宫、宫川!你这个人……!」
穗稀瞪了琉佳一眼,把自己肩上的手拍开。她的头发和裙子上不断有水滴落下,虽然在这个季节应该很冷,但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你从中学时代起一直都没变,总是在找我麻烦!不,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从小学起就没有成长,宫川。不!再订正一次!你比幼稚园时还要恶劣了!尤其是你的脑袋!」
「不愧是县内第一望族——绪泽家的女儿,说话真是有气质~~可是你是不是忘记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琉佳用右手拇指比向舞台下方,那里有超过百人的新生。新人代表刚才那番恶狠狠的发言,让他们和她们惊讶到忘记拍手和吹指哨。
穗稀的反应非常迅速确实。她用可爱的动作清清喉咙,毫不介意现场一片寂静,像是一阵春风走向孝晴,伸出右手:
「刚刚真是太厉害了。能否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她的微笑足以让所有同辈的异性,以及九成的同性陶醉,但是琉佳属于剩下的一成。
「什么刚刚真是太厉害了……你根本都在睡觉吧。」
「没那么夸张吧?我也没做什么,只是……」
孝晴即使推辞,还是回应对方握手的动作。然而说到一半的话突然中断,嘴巴半开停下动作。
真子、琉佳,还有台下的学生们也一齐凝视穗稀。
「那个……?」
穗稀显得十分不解,头发发亮。
不,不对,那头濡湿的黑发正在逐渐褪色。从黑色变棕色、棕色变灰褐色、灰褐色变淡绿色,再从淡绿色变黄绿色。
然后就在下一刻,穗稀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状。
砰!
据说莲花在开花时会发出灵动的声响,但是现在响起的却是有如爆米花爆开的声音,而且开出的花朵本身也与莲花回然不同。
但是撑破制服,把左胸饰有人造花的名牌弹开之后,出现的花朵是艳丽当中带着清纯,仿佛吸饱鲜血的鲜红色,与白底相映生色。
「那、那是什么啊,喂?」
「呀啊!这是什么?」
孝晴与穗稀的声音同样表现出惊讶的情绪。「那是花?话说它……在、在动!」
琉佳放声大叫,学生们则是与僵尸出现时一样,忍不住后退。
花朵不停扭动,从根部伸出好几条藤蔓,像是要寻找阳光,又像是记录植物生长的影片快速播放,几条藤蔓一面互相缠绕一面从穗稀的肩膀爬向手臂,朝另一边孝晴的手伸去。
「唔哇、哇。」
「什、什什什么?这是什么,好可怕!」
孝晴反射性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穗稀不允许他这么做。惊讶的她用力抓紧孝晴的手。
「不行,快放开!」
真子上前想把孝晴的手从穗稀的指间拉开,但是晚了半秒。
由于孝晴把手往后拉,穗稀的身体向前倾倒。
真子的手挥空,没能抓住穗稀的手,而是抓住——应该是用最高级布料特别订制的——制服裙子,然后摔倒。不用说,穗稀因此发出的惊叫声比裙子撕裂的声音还大。
「不要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必须接受这种惩罚!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伴随着像是要诅咒命运还有神佛以及一切物理法则的悲鸣,穗稀当场蹲下。
「对、对、对不起!」
「不要碰我!你不管做什么都会让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攀爬在穗稀手上的藤蔓,仿佛在表达她的情绪,在痉挛之后逃进她胸前开着花的伤口里,但是注意到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若是裙子还在正常的位置,想必现场一百多名学生的视线就不会被蕾丝、刺绣,以及花边构成的纯白美景夺走。
少数注意到那件事的人之一,从布幕后面怯生生地冒出来。
「……在俄罗斯好不容易采集到的寄生植物……会钻进人类或动物的新鲜尸体,在血管中扎根,与神经网同化……维持身体组织造成再活性化……是植物共生型的少见僵尸……」
一边从戴得低低的连衣帽下传出阴暗的说明声,娇小的女学生一边来到孝晴身旁。她一脸害羞地低着头,把东西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