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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手指。」
「别这样嘛,又不是黑道——」
「只留一根手指,其他通通切碎拿去喂鸟。」
「……」
答案是连黑道都要闻之丧胆的鸟葬之刑。
和树脸色铁青,哑口无言。对于这样的儿子,千枝以同样平淡的语气告诉他:
「放心吧,我是骗你的。」
「……咦?」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杀害心爱的宋马呢?」
「啊……啊哈哈哈,就、就是说嘛!妈不可能对爸爸下毒手的啦!」
听到母亲难得的开玩笑,和树慢了半拍才笑出来。
对于这样的儿子,千枝以开朗的声音告诉他……
「是啊,我绝对不会给他个痛快的。」
语调开朗明快,不过却极具威胁性,光是听到就让人浑身发抖。
「……」
和树的笑声顿时打住,他想起来了。身为影森的当家,随时表现得冷静沉着的母亲,她会像小女孩般放声欢笑时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打从心底感到喜悦的时候;另一个则是正好相反的时候。
「对,我绝对不会杀他的。我才不会大发慈悲让他死。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痛楚,哪能比得上我尝受的孤独滋味?我要断他的骨、剥他的皮,戳他的眼、削他的鼻,夺去他的光明、声音、气息、味道,让他失去痛觉以外的所有五感,剁下他的○○强迫他吃下,但还不要他死,不让他死。直到他哀求我『让我死』与我悲叹过的夜晚次数相同,否则鬼神也救不了他。别以为我会放他走。」
——答案是鸟葬?好可惜喔,猜错了,正确答案是求死不得的活地狱!
脑内响起如此旁白,和树决定化身心为顽石,让母亲侃侃道来的恐怖拷问法左耳进右耳出,以维持心灵的均衡。
对于这样的他,千枝的语气又恢复正常,说道:
「对了,和树,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难道你见到了宋马——」
「抱歉,有人插拨,我要挂电话了!」
趁着直觉敏锐的母亲还没察觉真相,和树临时撒了个谎,挂断电话。
他直接关掉手机电源,让母亲不能打来追问,这才喃喃自语地说出了闷在心里的感想: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爸一直不回来……」
父亲在失去记忆的期间与自己击退的妖怪成为情侣,甚至还生下了女儿。
而这个父亲,又害得和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与亲妹妹互献初吻,被盖上了超级变态恋妹狂的烙印。
对于出手相助,压抑了和树的修罗化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宋马,和树本来是怀恨在心的。
然而知道了母亲惨绝人寰的醋劲之后,他第一次对父亲感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