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这个疑问就是开始的暗号吧?铃兰依照危机感的指示,朝着面前的黑暗空间跳去。即使那里开了一个大洞,也比从背后进逼而来的某种恐怖事物好得多。
正因为长时间暴露于名为黑暗的麻痹空间中,所以感官对于刺激变得敏锐。铃兰一下子就想到,所谓的杀气一定就是这种东西。
耳边传来“咻”的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
又来了,然而目光追不上。
她依照生存本能的指示,就这么感觉着恐怖而逃跑,往右、往左、翻身、高跳。切开空气的声音持续响起,途中混杂着“喳”一声的异质声音,接着大腿传来一阵刺痛。
趁着攻击停止的一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在视觉的铃兰还是摸了摸脚。黏滑温暖的触感,煽动着恐怖的痛楚。施加魔导皮膜的战斗服,仿如比纸张还要轻易就被撕裂了。
然而机会就是现在,无视痛楚,调整呼吸,集中精神,捕捉对方的身影。
“伊旺托比!”
伊旺托比的喙已经很接近铃兰的脸了,并且在接下来擦过她的脸颊。
与像是导弹一样在空中滑行的伊旺托比擦身而过之后,铃兰的肩膀被锐利的翅膀割开,传来一股像是手被砍掉的剧痛。
无视,无视,无视!
要是现在倒下了,下一次脑袋一定会跟身体分家。铃兰转过身来,不让它的身影离开视线范围,并且看见它已经展开下一波攻击了。
——没事,放心,我会相信到底。
幸好手还在,也有感觉。为了对抗伊旺托比的翅膀,铃兰连忙举起一只手。
手心会被切断的错觉——但对自己来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啪!
伊旺托比连A级怪兽都能切断的翅膀,被铃兰稳稳接住了。并不是空手夺白刃那种高级的技巧,只是单纯以手心挡住。
“咕噜叽……”
感到困惑的伊旺托比停止了动作。
这是机会!没错,必须趁现在才行,不下手的话就会被杀了,就是如此千钧一发的紧张感。铃兰以鞋跟朝着企鹅的腹部用力将它踢飞,随即有种从死亡解脱的感觉。
瞬间,两种感觉升华成为更单纯的一种想法,那就是——
(真好玩!)
铃兰以发出红色光辉的眼睛低头看着倒地的伊旺托比,并且露出瞧不起的笑容。
既然会被杀,那就杀回去——这是法则,唯一的法则。
真是美妙的黑暗世界!活下去以及远离死亡,居然会如此令人喜悦。痛楚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里确信自己活着的快感。
肩膀与脚上被切开的剧痛喧哗着,要求还要更多的痛楚。
沉浸在如此舒服的感觉中,铃兰朝重整态势的伊旺托比扑了过去。
打与被打,踹与被踹,撞与被撞……
“可恶!”
即使侧腹的肉被啄掉,铃兰还是使尽力气挥下拳头。伊旺托比的脑袋发出咯的一声,脚上失去力气坐了下来。
只是个人类……只是只聪明的猴子还敢嚣张!
第一次听到的声音——不对,发送过来的与其说是说话声,不如说是侮蔑的意念。伊旺托比的眼睛猛然染成红色,刹那间,它所凝视的铃兰脚边被冰冻起来化为冰柱。
然而铃兰甚至对此都不予理会,她就像是要将准备起身的伊旺托比的脑袋踩碎,以另一只脚踩了下去。
“咕恶咕!”
“我火大了,我要把你这只鸟烤熟吃掉!”
“叽?”
铃兰骑在趴着的伊旺托比身上抓住头冠。企鹅好不好吃并不是问题,总之先试着把羽毛拔掉。
伊旺托比啪啪挥动着翅膀。
投降了,投降!我全身都是脂肪,不好吃啦!
“混帐给我住嘴!”
“啾呜~~啾噜咕!”
伊旺托比不断挣扎,发出啾啾的声音。
“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
耳边传来一个钝重的轰声,那并不是伊旺托比的翅膀那么锐利的东西。
挨这一下后,铃兰从伊旺托比的背上弹飞了。
在这片漆黑的黑暗之中,她滚动到甚至记不得上下左右,肩膀与冻伤的脚传来剧痛。
“好痛……唔!”
这次到底是什么?
那还用说,既然不是利奇或伊旺托比,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铃兰再度试着看穿黑暗,不过旋即放弃,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身穿男性和服、留着凌乱的头发,手拿金属棍的男子没有隐藏自己的存在,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最后的对手是焰老吗?”
大概是血之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