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之门 第九章 博士的悲叹

不是被选上的人,就算这艘船可以从天而降也会被弹走的……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才会让你在这里啊,蠢小鬼。」

  翔希无言以对。

  自己的确是被选上的一人,然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几近于零。因为关系到基本的保全问题,所以协会以外的人不可能会知道。

  身为勇者以及被选上是两回事。

  「你是听谁说的?」

  伊织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而且像是理所当然地歪过了脑袋说道:「听费利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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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希的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的地步。「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铃兰应该要学着去相信会比较好,不过你刚好相反,你应该学着稍微去怀疑会比较好。不过……也因此事情可以顺利进行就是了。」

  「……」

  「补充一点,我的宅邸也有设置跟神殿同等级的结界。」

  「这是骗人的。」

  「呼呼,你怀疑了呢。首先这样就对了。」加以否认反而会中了对方的伎俩……这种没有条理的屈辱,使翔希咬紧牙关。

  「不过,我们公司也不是只凭着一股好奇心而待在黑暗世界的,我们确实拥有这种程度的防卫能力。」

  「所以你是故意容许我们进入的吗?」

  那我反过来问你……伊织做了一个这样的开场。

  「如果依照协会的理念,我们应该是首要摧毁的存在吧?那么为什么在找到铃兰下落的时候……正确来说是这么表演之后,就能掌握我们所在的位置?」

  「表演?」

  「包括你和铃兰会在那个了望台相遇,以及之后协会马上找到我的住处……还有,你跟铃兰现在交换了所在的位置。虽然多少有些即兴演出,不过大致上都在费利奥的计算之中。」

  「……所以克拉莉卡……才会在进攻的时候要骑士团先走,并且跟吾川一起逃走吗?」

  「因为那个疯婆子修女是费利奥的走狗。你知道异端审问会第二部门吗?只要是无法在神的面前进行审判的家伙,就是由这个部门直接派人去暗杀的,那个疯婆子是里头的干员,费利奥就是部长。」翔希也知道异端审间会这个部门,然而这个部门不会杀人,而是对于违反教义的信徒进行审查,决定是否要将其逐出协会,应该只是这种程度的存在而已。什么第二部门根本就是胡扯!

  「这个第二部门,似乎是直属于预言者管辖的。不过费利奥这次接到的命令,要是在台面下进行不会有胜算,虽然这么说,如果直接从正面冲突,将会使得被害程度非常严重,所以他才会来找我帮忙。关于要把天之门破坏的事情,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也有来找我谈,所以我也接受了。」

  「费利奥司教的目标是……」

  不,很简单的。

  司教阶级无法出手的阶级只有两个,既然第二部门直接隶属于其中一边……

  「……枢机卿?就算如此,到底是为什么?何况请神降临是协会的宿命,也是最大的愿望啊!」

  「如果这个神与预言者的旨意不同呢?换句话说就是邪神。你应该也知道『杰琵鲁姆』吧?」

  「杰琵鲁姆……啊啊,是连协会都无法确实掌握真面目,由魔人所构成的黑暗组织吧?至今我也没有和他们较量过……不过这跟枢机卿有关?」

  喉头发出呼呼笑声的伊织点了点头。「依照费利奥的调查,年迈的蓝迪尔枢机卿似乎被这些家伙拉拢了,要以魔人的最明显特征——不老不死做为报酬……让驱逐人类的邪神降临。好啦,究竟应该是要可怜他,还是要承认他很忠于自己,其实都令人很为难就是了。」

  翔希也知道,蓝迪尔枢机卿已经是年过八十的老人了。会像这样对于所剩不多的人生感到无常并且败给诱惑,其实也是可以想像的。只不过……他可是晋升到枢机卿的人物啊?

  「不对,这是歪理。一定是你乱编的吧!」对于对方瞪过来的视线,伊织丝毫不以为意,就这么坐在甲板上附有遮阳伞的椅子,并且翘起二郎腿。「那就把你想到的问题说出来看看吧,长谷部翔希。我会好好回答你的。」

  「唔……费利奥司教为什么要在电视上找吾川?」

  「只是为了让铃兰自觉到自己的存在。虽然这么说,协会似乎没有往上调查到那孩子的生父母就是了。所以你即使原本就认识铃兰,也一样晚了一步。我是用我的方式去调查的,就是把她的债务整合起来。」

  「为什么最初会交给你,并没有一开始就交给协会?」

  「当初预定由我来引出她在魔王这方面的部分能力,这么一来,根本就不需要派你这样的蠢小鬼负责带队攻打我们……不过那家伙的疑心病很重,所以我才把她扔进那样的修罗场……只是这种不会出人命的游戏,果然还是派不上用场。那么该怎么做?那就是把她扔进真正的修罗场,也就是黑暗世界……以协会的说法是第三世界的斗争。今后的工作就是要制造这种场面。」

  难道不应该怀疑吗?就算是与杰琵鲁姆挂勾的是眼前这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翔希仔细地观察着。然而目前他所看见的伊织眼神,完全不是翔希所认识的伊织。虽然他的姿势很适合在游艇上的样子,轻松得像是在南海度假一样,然而视线却是宁静至极,就这么直视着东京的方向。

  至今与强盗或是恶徒交战时,翔希也曾经看过他们露出拚命的眼神。然而伊织的眼神超越了这样的程度,传达着超越死亡的使命感。就像是并非选择生或死,而是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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