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桥他们的恶势力正是如此强大。只要不服从他们,要不就是遭到阴险恶质的霸凌,要不就是被高桥同伙的男同学暴力相向;这种典型霸凌的负面连锁效应,将会被加诸在反抗者身上。
说实话,我无法原谅这种事,应该要谴责他们才对。可是,我在班上属于不起眼的那一类学生,就算挺身批评高桥他们,最后也只会被驳倒而已。真要说起来,其实我怕得要死。在想像中谴责他们很容易,但一旦要真正放声斥责,我却又害怕得不得了。
粉丝俱乐部应该会采取行动吧?我的心头开始冒出一丝期待。只要有他们在,应该可以轻易阻止高桥那伙人对咲的霸凌吧?
这是一种只想依赖别人的念头。不过从这天起,我开始深深体认到这种想法有多么天真,而且游戏的设定又是何等脆弱。
今天一整天,咲都不停受到恶劣的骚扰;不仅是东西不见,就连厕所里都写上了她的坏话,简直就是为所欲为。
就算我问她——
“真的没什么……”
她也只是强颜欢笑,有气无力地这么说而已。尽管我很想断言说“明明就有什么”,不过就算这么做,也不能让情况好转。
我真是无能为力。
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像有几个咲的粉丝俱乐部会员向老师打小报告,不过高桥似乎坚持她毫不知情。尽管有很明显的间接证据,但老师们不敢招惹高桥那伙人,也无法进一步追究。我只知道那些打小报告的同学,不知为何都早退了。
恶劣的霸凌隔天依旧继续进行。咲逐渐失去笑容,连强打精神的力气也没了。让咲勉强远离病魔的那份开朗,正逐渐被日复一日的霸凌毫不留情地夺去。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强地来学校上课。
而在这段期间,我只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绝望而已。
来人啊。
谁来救救她。
我没有那种能力。
因为我出手的话只会遭到对方反击,让情况更加恶化而已……
在状况陷入泥沼后的某天放学后。
“对了,我记得职业网球选手是今天要来吧?”
教室里同学的对话传进我耳里。
那是网球社的活动,在春姊她们来到现实世界之前就一直在谣传。其实我并不是很有兴趣,再加上春姊又不会参加练习,我根本没兴趣去。
春姊虽然手受伤,不过并没有因此不去社团。根据春姊的说法,她已经告诉老师自己受伤,停止参加正式的练习,似乎只有在身体可以负担的程度下跑跑步而已。
因此,我本来决定直接去找卫生股长,和咲见个面后就回家。
如果没听到接下来这句话的话。
“来指导社团练习的职业选手,好像在和三年级的都筑学姊比赛耶。要不要去看?”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我冲出教室,朝网球场飞奔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受伤的春姊会去比赛?
真是莫名其妙。我的脑袋里满是疑问。
我一边祈祷这只是弄错或是谣言,一边全力狂奔。
网球场旁已经众集了看热闹的群众。不过,我毫不犹豫地硬是挤了过去。尽管听见有人抱怨,但我现在可没心情理他们。
我穿越人群来到最前方,隔着铁网可以看见春姊和看似职业选手的人在来回击球。大概是因为有职业选手在,我还看见似乎是记者的人拿着相机和摄影机,正在拍摄两位选手。
虽然我对网球一窍不通,却也看得出一来一往的击球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我看了看计分板,分数也是五五波,看热闹的群众也十分兴奋。这比数对职业选手来说真是没面子,春姊完全成了场上的主角。
可是。
我无法理解春姊为什么会在场上比赛。
她不是停止练球了吗?
站在一旁的老师为什么不阻止她?
职业选手杀球成功。四周响起大家的叹息,职业选手得分了。
春姊的脸上沾满瀑布般的汗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与其说是因为职业选手很难缠,不如说是因为不时袭来的剧痛。唯有在挥动球拍的时候,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
职业选手的发球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响,射进了对手的场地。春姊为了马上回击,赶紧移动身子到球的着地点,挥臂试图将球击回,球拍却被对方强力的发球震开,将她的武器打落在地。
一盘结束,两人交换场地。这时,我忽然和春姊四目交会。这一瞬间,她的表情从痛苦转变为笑容,以非惯用手向我挥了挥。她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应该是不想让我操心吧,但她当然一定很难受。“她刚才是不是在对我挥手?我运气真好。”听见有围观的人说这种悠哉的话,我不禁火冒三丈。
如果我有勇气阻止春姊就好了。
心中的我如此说着:春姊的手快要撑不住了。快点停下来。马上给我停,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赶快中止这场比赛,不要再让她痛苦下去了。
然而,我却被四周的狂热与兴奋淹没,什么也说不出口。我有勇气在这时候大声制止比赛吗?如果我敢这么做,应该会招来嘘声吧。我应该四处去告诉这些一无所知的人,春姊现在有伤在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