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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副景象,雾村想起八年前的自己。他成立雾村侦探社的那一天,虽然是在其他神社,但也像这样在捐献箱里投了钱,祈求生意兴隆。回想起来,他丢了八十圆,因为当时皮夹里有八个十圆硬币。事到如今已经于事无补,但雾村还是忍不住想,当时就算是要拿纸钞换硬币,也该多丢一点才对。
雾村站在金太郎旁边,一样投了十圆硬币。下次要记取八年前的教训,多放一点。金太郎笑咪咪对他说谢谢。
「她平常都在这里。」
两人来到惠比寿公园,从惠比寿神社走过来只要一分钟。这里离武田金太郎的住家跟补习班都很近。金太郎拨开公园一角的草丛,可以看到草丛里有个小纸箱,里头铺着剪成小块的毯子,旁边还有喂食用的盆子。两人左右张望,并没有小狗的踪影。
「好啦,该从哪里着手呢?」
雾村盯着空空如也的纸箱思索。
「伯伯吧。」
金太郎说。
「伯伯?」
「嗯。我照顾小舞的时候,有一位伯伯偶尔会跑来跟我讲话。」
「什么样的伯伯?」
「年纪跟我爸爸差不多,大概不到五十岁吧。」
金太郎用手指抵着鼓起的脸颊,偏着头边想边说。
「告诉我他有什么特征。」
雾村拿出记事本跟笔。他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这已经成了一种反射动作,可能也算职业病吧。
「戴着帽子,体型瘦瘦高高的,皮肤有点白吧,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雾村把这些特征记下来,但光靠这些线索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
「嗯……跟我爸给人的感觉差不多,不过我爸稍微和蔼一点吧。那位伯伯不知道该说冷冷的还是怎样,感觉很犀利的样子。」
既然对方戴了帽子,就很难掌握到具体的特征吧。
「你不认识他对吧?」
「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耶。」
金太郎交叉双臂抬起头。
「想不起来吗?」
「嗯。感觉好像只瞄过几眼而已,像是在电车上或是哪里的店家看过,所以没什么很深的印象。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却说没什么好讲,不肯告诉我。」
至少知道个名字的话还有办法主动出击……
「那位伯伯跟你说些什么?」
「主要是念书的事耶,像是最近有没有好好用功、成绩怎么样之类的。那阵子我进步很多,忍不住就得意起来了。」
金太郎苦笑着说。
「那阵子?所以你之前成绩不好吗?」
「是啊。我爸爸希望我能考上敬明中学。我刚也说过,我爸是那里毕业的,从敬明小学到中学、高中,再到大学医学系,一路都是敬明的学生。」
「真的很厉害耶。」
敬明考上东大的人数也不少,但自家的医学院也是招牌之一,所以据说学生也多半是医生子弟。
「别说得这么轻松啊,当他的小孩很辛苦呢,压力好大。」
金太郎表情夸张地说道。
「不过你现在成绩很好了吧?」
「嗯。爸爸帮我找了一个很强的家教,他叫塚本老师,好像是知名补习班的王牌教师哦。老师说什么我爸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答应教我。」
据说金太郎的父亲完成一项很困难的手术。原来如此,那个叫塚本的老师是想帮助金太郎考上敬明中学,藉此来对主治医师报答母亲的救命之恩吧。
「成绩进步之后就觉得读书很有趣吧?」
「没错,真的很好玩。老师教过之后,以前完全看不懂的方程式、图形的题目解答,现看一眼就能在脑子里想像,好有意思。我还懂了,原来想要看树的后面,只要绕过去就行啦,以前我不知道要这么做,只会拼命从正面盯着树。」
这个叫塚本的老师一定很会举例说明道理,为了让学生容易了解,会以一些易懂的例子来说明。其实凡事都有窍门跟秘诀,不懂的话就永远不得其门而入,侦探这份工作也是类似的道理。
「懂得怎么读书之后,连平常看事情都豁然开朗了。人家说大开眼界就是这个道理吧,所以我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
金太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吧,看他喜孜孜说着,脸上神采奕奕。
「回到刚才那位伯伯的话题,除了念书的事之外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真的只问我念书的事耶,像是我用什么参考书、有没有请家教之类的,除此之外从来没讲过其他事。」
「你有告诉他塚本老师的事吗?」
看来跟小狗走失无关,但还是问一下。虽然不常见,但偶尔这类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地方其实是揭开真相的重要关键。
「没有,因为老师工作的补习班原则上不准他们在外面当家教兼差,我不想给老师添麻
烦,而且万一被发现,老师不能继续教我就惨了。只有这一点我保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