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大家过来吗?宏哥和阿哲学长他们。」
我无力地点头。到头来还是得这么做啊,毕竟爱丽丝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彩夏拨电话后才短短一分钟,三人就来到了事务所。
「其实我们都在楼下等很久啦,只是先派彩夏上来看看状况而已。」
宏哥说得像是我活该中计似的。
「我们是听说你昨天搞到很晚才回家,担心你才早点过来看看的。」
「喔,这样子啊……」
所以他们是早就看穿我会一个人跑来事务所舔伤口啊,真想找个洞钻。
……呃,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很晚回家?」
昨晚是萤一直接开车送我到自家门口,宏哥应该不会知道我几点回家吧?
「这个啊,我有打电话问你姊啦。因为我很担心嘛。」
「我姊?你……你怎么知道我姊的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啊?对了对了,是在万圣节去你家接你的时候,顺便要到。」
……不要说「顺便」好吗!你这家伙手脚也太快了吧,当时有那个空档吗?
「不愧是宏哥,向女人要电话跟呼吸一样简单!」
「才没有呢。我就不知道明老板的手机号码。」
「你知道『花丸』的号码吧?」阿哲学长睡意浓厚地说。
「出去约会的时候,又不能用店里电话联络。」
「在『花丸』约会不就得了。」
「我就是这么办。最近我每天都用『我爱你』跟明老板打招呼,被她揍得很开心。」
「不愧是宏哥,向女人求爱跟呼吸一样简单!」
「唔〜你们够了没!」
彩夏发飙了。
「现在不是演你们那种小闹剧的时候!你们是来听藤岛怎么说的吧?现在爱丽丝都不在了,搞清楚状况好吗?」
谁想像得到,尼特族侦探团居然会有彩夏来发号施令的一天呢?阿哲学长、少校和宏哥立刻在床前跪坐成一排,还稍微摆出反省的姿势,反而让我更难开口。
「好,藤岛!把爱丽丝的爸爸被谋杀的事说出来!」
我和侦探团的其他三人都一脸错愕。
「为什么连藤岛也吓了一跳啊?你不是才刚说过吗?」
「这……这个,是没错啦。」
没想到那么耸动的词会从彩夏嘴里蹦出来。
但仔细想想,这根本没什么好惊讶。她甚至和我一起目睹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就某方面而言,对于各式各样的死亡也了解得比我更多。这是坚强,是迟钝,抑或是以这两个名词称呼的其他东西?我不知道。
我屏住呼吸,从头回溯昨天那漫长的一天。明明只过了一夜,无论回想哪个场景,画面都是模模糊糊。那些都真的曾经发生过吗?那间医院和那群令人火大的紫苑寺一族真的存在吗?
我清咳几声,打断妄想。
看清现实吧,爱丽丝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在医院的见闻,紫苑寺家的遗产引起的纷争,爱丽丝之父的死以及紫苑寺萤一的话等,一字一句都使得房内气氛越冻越僵。
「……结果爱丽丝怎么了?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阿哲学长压著情绪问,我摇摇头:
「只听说她被带去问话,没说被带去哪里。可能还在医院,或是紫苑寺家的宅子。」
「问话,就是审问的意思吧?」学长双手抱胸说。
「他们为什么会认为犯人是爱丽丝?」
宏哥表情阴郁地问。
「因为她爸爸的人工呼吸器被拔掉的警报声响起时,茉梨小姐在我房间这边。后来紫苑寺萤一问茉梨小姐,她说她跟爱丽丝一起待在房间里,和护士说在走廊上遇见她的证言矛盾,也就是她说谎。」
「为了替爱丽丝制造不在场证明吗?」
少校眯起眼,语气苦涩。我点点头继续说:
「紫苑寺萤一也是这么想。案发当时,爱丽丝其实是单独留在房间里。」
「可是那不等于事情是爱丽丝干的吧?一大堆紫苑寺家的人都在那里过夜,难道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吗?」阿哲学长问。
「我也是这么说。不过病房的电子锁有开关纪录,显示人工呼吸器拔掉前不久,茉梨小姐的卡开过紫苑寺光纪的病房。既然茉梨小姐来到我的房间,能那么做的只有爱丽丝一个。」
少校听了板著脸说:
「话都是随他们自己说的吧?又不是警方涉入调查的结果。再说,那家医院不是沾紫苑寺的光才变这样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还有,爱丽丝有动机杀她亲生父亲吗?」少校又问。
「紫苑寺萤一说,爱丽丝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