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思考:不,警察还没调查过另一个人——彩夏。
“您知道墓见坂和彩夏的关系吗?”
我试着询问对方,她的表情也没什么改变
“篠崎小姐说是墓见坂告诉她我们花店的……他们使用的药剂也都差不多。”
不过伊原木润子说到一半又吸了一口气。
“……篠崎小姐,难道和那案件有什么关连吗?啊,可是,对了,他们是栽培同一种花吗?难不成……”
我也跟她一样惊讶。难道她现在才发现彩夏种的花是毒品的原料吗?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只是演技?我应该告诉她彩夏的事,继续逼问她吗?不,这样只是让对方找到藉口。不可以随便透露我方的内情。
“彩夏最近都没来这里,对吧?墓见坂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或是这阵子有其他伙伴来这里吗?”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对方,但是伊原木润子却垂着眼睛摇了好几次头。
“他们都没来过,一年前的事情都已经跟警察交代过了。”
当我正想多问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接下来是用力打开门的声音。
“妈妈!史郎的朋友又来了吗?”
伊原木润子瞪大眼睛站了起来,我也屏息拉开椅子转身向后看。
有个身着运动服的小男孩背著书包冲进客厅。他一看到我就站住向我鞠躬打招呼,然后向伊原木润子开口:
“他是阿史的朋友吗?”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
伊原本润子绕过桌子跑向男孩﹒抓住他的肩膀往门口推。
“赶快去洗手,然后就回到你房间去。”
“他是史郎的朋友吧。外面的阿姨刚刚都在说喔,说墓见坂史郎。”
“友树!”伊原木润子的声再已经近乎是尖叫了。“你、你在说什么!赶快进房间!”
我想靠近这名叫友树的男孩,但是伊原木润子挡在我俩中间。
“请你回去!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友树在母亲身后望着我,似乎有话想跟我说。
“友树,乖乖听妈妈的话!”
因为母亲的斥责,背著书包的背影再次消失在门扉的另一边。
当我走出花工坊时,按下了胸前口袋中录音机的停止键。我的疑问现在化为乌云,覆盖了思绪。
那个男孩——应该是伊原木润子的儿子吧——刚刚说过史郎的朋友“又”来了吗?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
那个女人果然是Syusyuly吗?就是在这条街上筑巢,将诱惑和死亡的话语凝成红色药剂,四处散播的天使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连警察都无法追查的对象逼入绝境,不过我身边有不怕做出犯罪行为的侦探团。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把对方带上法庭。非得想个办法不可。
当我正要跨上停在十字路目的脚踏车时,发现有人从对面走来。人影吓得我几乎连人带车摔倒,连忙将手伸进矮树墙来撑住身体。
因为对方是第四代。
他放下总是竖起的头发,身着帅气的灰色西装,却还是隐藏不住锐利的视线。为什么第四代会出现在这里——啊,因为他也知道伊原木润子这条线索。他是来观察花店还是来打听情报的呢?因为第四代越来越靠近,所以我赶紧低头看脚下的柏油路,重新立起脚踏车。
我无法抬起头来,只能数着对方的脚步声。因为我们分开时闹成那样,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对方。但是我又没有力气离开。
当第四代走过我身边时,我全身僵硬地屏住呼吸。像是要踢开远离的脚步声般,用力地踢蹬柏油路面,踩上踏板。寒冷的北风划过耳朵,刺穿围巾和脖子间的缝隙。
他什么也没对我说,也不愿意看我。尽管这是因为他说我们已经是敌人而理所当然,我的胸口还是绞痛不已。
我究竟打坏了多重要的事物呢?
“我们已经查出虎须党的三名成员了。现在阿哲他们正在确认。”
我一到侦探事务所,爱丽丝就这么说道。我惊讶到大衣跟围巾都不脱就冲上床,盯着三个荧幕所显示的照片和档案。这些年轻男子的确是我在麻将店觉得形迹可疑的家伙。
“亏你找得到。”
我以为尼特族侦探团因为爱丽丝的指示而放弃调查虎须党,只专心调查援交事件。这是怎么找到的呢?
“可惜这不是依靠我的力量找到的。”爱丽丝耸耸肩。“是第四代寄电子邮件通知我们的。”
我哑然无言。
“为……什么?”
他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雏村壮一郎这家伙连敌人都要利用。如果我们根据这则情报调查的话,平坂帮就能依据你跟阿哲和宏仔的行动更接近Syusyuly了。”
我朝天花板嘘了一口气。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为了无聊的逞强而浑身是刺,弄得全身都是不必要的伤口呢?”
“……不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