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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拉面店的铁门时,才终于说出口。
“……嗯 。 ”
爱丽丝僵硬地回答。
“对不起,结果我还是没能说服她。”
“没关系,我会大幅削减你的日薪。反正我已经习惯没结果的工作了。”
“少校也……好像想一个人解决事情的样子。”
“是啊,因为事关他的自尊。”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怀抱血腥的事实,当不了肥料也当不了柴烧的无用侦探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在黑暗的逃生梯下,爱丽丝停下脚步说道:
“我们只能等待了。”
“等待什么?”
“奇迹。”(吐槽:等待戈多)
*
爱丽丝提过好几遍奇迹,第一次听到是在玫欧事件的时候。
“奇迹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发生一次,只是发生的时候他们不曾注意。”
爱丽丝虽然宣称自己不是基督教徒,但是这种想法应该跟信仰很接近。简而言之,对于一般没有宗教信仰的日本人而言,所谓的奇迹是九局下半打了逆转满垒全垒打或是飞机失事却生还之类的事。但是对于基督教徒而言,在无人期盼下、确实且悄悄地发生的事才算奇迹。不是因为谁的祈祷,也不是因为重叠的偶然,而是因为神将发生奇迹一事写在记事本上所以发生了。
可是我没有宗教信仰,无法忍耐等待。
第二天午休我打电话给鹫尾,其实只是想逃避现实而已。就算只有片刻也好,我想要忘记已经没有继续调查事件的理由一事。
“我有事要跟你说。就是森先生、专务和马力恩霍夫——啊,不好意思,就是认识银二先生的那些街友们。对、对,就是这样,他们知道银二先生的本名。我们在想是不是要告诉警察。请小声点,我还在学校。是、是。咦?今天吗?今天见面吗?我知道了。我问问他们……钱?关于金额的部分,你要直接问他们本人。八点吗?好,我知道了。地点就是——”
约好晚上的面会之后,我挂上电话。把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之,我叹了一口气。欺骗真的是一种很疲倦的行为,尤其是自己手上半张王牌都没有的时候。当然森先生他们告诉我情报之类的完全是一派胡言,接着我打电话给阿哲学长。
“你今天找得到森先生他们吗……?不好意思,突然拜托你做奇怪的事情。啊,没关系,反正只是要吓吓对方而已,找不齐也没关系。其实就算都没人来也没……真的吗?是、是,谢谢。”
我挂掉阿哲学长的电话时,正好响起预备铃。学生们在走廊上奔跑,而我望向窗外。休息时间还剩五分钟,我要不要打电话给少校呢?我才不在乎你那些奇怪的自尊,赶快把事情说清楚。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要如何制裁R高中的那些小鬼呢?我应该要如此逼问他吗?
我不知道。
我逐一回想爱丽丝昨晚的一字一句。她说她对犯人没有兴趣,只在意砍下头部的理由和方法。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只要找到犯人,两个问题就都能获得解答了吗?还是不先确定砍下头部的理由和方法,就找不出犯人吗?
我们的确完全找不出理由和方法。公园里面没有大型机器,监视录影机没有拍到任何人搬运机械进出的画面。不管如何怀疑某人,最后都会碰上砍下头部的理由和方法这两个问题。如此一来,愚蠢的侦探助手在没有委托人委托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是白费工夫。
就在我踌躇的当下,正式的上课铃声响了。老师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于是我把手机收了起来,走进教室。
*
“……监狱的饭好吃吗?”
“不知道。阿哲,你吃过吧?”
“我哪知道啊!我可是品行端正的好孩子喔!连少年院都没进去过。森先生有被抓进去关过吧?”
“我才没有,我只进过拘留所。”
“那里的饭最难吃了,连续两天给我吃一样的东西。”“因为没预算啊!”
从铁路桥下方的水泥凹陷处,传来如上的对话。我四处张望了一番,偷偷地窥视凹陷处。
“喔。这不是鸣海吗?带饭来了吗?”
森先生第一个发现我,抬起头来。在场围成一圈的是四名街友和阿哲学长。由于寒风吹不进支撑铁路的四条大柱子中间,大家聚在一起还挺暖和的。
“不好意思,今天麻烦大家过来。”
我低头打招呼,顺便把手上便利商店的塑胶袋交给欧吉桑们,顿时肉包和烤鸡的香味四溢于狭窄的空间中。
“……大家都被警察抓了吗?”
回想起刚刚惊悚的对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有少校被抓去,我们都只是当场回答问题而已。”专务回答道。专务每次都身着西装,措辞客气。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公司的高层主管,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街友。
“我们是因为少校打电话来才过去的。”裴先生回答道。
“电话?您是说手机吗?您有手机吗?”
“鸣海,你瞧不起我们喔!” “让我们告诉你社会的严苛吧!”
“想做临时工就要有手机啊!” “我是没有啦!因为付不出手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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