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微笑地向我解释。
“所以就有人假装亲切说要给我们地方住,其实是监禁我们后夺取以我们的名义申请的生活补助费。已经有好几个同伴上当了,多亏银二先生盯着那些骗子,他们才终于销声匿迹。”
“居、居然有这种事。”
这世上也是有人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来。
“还有本来以为要我们当排队大队的工作,结果是骗我们付买东西的钱。”
“银二先生对于这些事情都了若指掌,所以帮我们跟对方谈判。”
“是你们太无知了,才会被那种人骗。”
所谓排队大队是指受雇于转卖商品的人,在受欢迎的游戏软体等商品开卖那天负责排队。可是也有诈骗集团的转卖业者,不肯支付街友买软体的钱。光听大家说就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连喉咙深处的口水都凝固成一块一块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是无家可归之人,所背负的阴影明显地比悠哉的尼特族沉重多了。总觉得很多事情不能问,光是靠近他们就觉得心情沉重。
“已经这么晚了,我先走一步。”
当我正想这么说的时候,背后突然照来强烈的灯光。
“你们已经开始啦!我也来干杯!”
灯光消失后,出现了一个娇小的人影走进路灯温柔的光线中。对方有着一张貌似小学生的娃娃脸,身着迷彩服、头戴安全帽和护目镜。少校也来了。
“银二队长!森先生和裴先生!连藤岛中将也来了!艰辛的十一月二十三号终于过去了,我们一起去厚生劳动省(注:日本中央政府机关之一。包含管理劳工、医疗、福祉等业务),用二十一门迫击炮轰它个一百连发吧!”谁赶快来逮捕这个危险的家伙。
“你怎么背了这么多东西?”
阿哲学长看了少校背上的大背包发问。那个大背包看起来可以塞进三个少校。
“今年冬天,我们队上要去富士山进行一个月的大规模游击战,所以我从现在开始锻炼。”
以防万一,我还是提醒大家他是指生存游戏的游击战。
“你再继续翘课很危险吧?”
“学校归学校,生存游戏归生存游戏。”
“阿均,你不是说在学中要考到技师辅佐吗?今年去考了吗?”
因为银二先生突然发言,吓得我转过头去看他。
“那个太麻烦所以我放弃了。虽然教授一直念我念个不停,不过创业胜于研究啊。”少校来到我身边伸出手烤火。
“这话是没错,阿均还是大三吧!反正教授只会叫你当免钱的维修机器工人,进了研究所也只是当教授的佣人,教授不但什么都不会帮你,还会抢你论文通讯作者的位子。”
“我可没有糟蹋银二先生教我的知识喔!虽然我不会去上班。”
我交替看了两人好几次,均是少校的名字对吧!我不知道原来他们那么要好。而且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内容,但是银二先生以前应该做过关于研究之类的工作吧!
裴先生这时候插嘴说:“少校不是说想做飞弹吗?”
“我想开发谁也看不到、摸不到的战斗机。”那谁也坐不到吧。
“帮我们做睡觉的时候,可以自动宰了臭小鬼的机器。”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森先生探出身子,眼神认真地对少校说。
少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没听说吗?就是狩猎街友的事啊!难道新闻没播吗?”
“啊……”
少校偷瞄了一下我跟阿哲学长。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在网路上看到。因为我几乎不看电视,并不清楚时事。
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车站四周的街友最近陆续遭到恶质的欺负。趁街友睡觉时浇冷水或是丢石头进瓦楞纸箱的房子里还算是小儿科的恶作剧;有人丢鞭炮或是水鸳鸯,甚至还有人洒图钉或铁钉。据说已经严重到有人受伤了。
“你们没报警吗?这么夸张了总不能置之不理。”
“警察是有在行动,但我们毕竟是无家可归之人,警察不可能一整晚帮我们巡逻守夜。而且最近恶作剧的程度越来越过分了。我因为公园越来越难待而跑到铁路桥下,结果七、八个人一起遭到攻击。我们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头顶就好像着火一样。”
森先生这么一说,少校就掀起护目镜,绕过火堆,走到森先生身边。少校伸出手来,抓住森先生剃得一干二净的头。
“喂、喂,很痛耶!你在干什么!”
少校剥开森先生头上的oK绷,还用手指抚摸伤口。当少校舔吮自己的手指时,我们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应该是‘平屋模型店’卖的0.31g semibio超精密弹。”
“你在说什么啊?”
阿哲学长很担心地盯着少校的脸看。
“我是说打到森先生的子弹,照理说这种子弹两年前就已经停止贩卖了,真是令人无法置信。”
令人无法置信的是你的观察力啊!不过重点不是那里。
“……子弹?”
“应该是用空气枪攻击的,看来可能是改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