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灌输这种垃圾知识给彩夏的?你不是不看推理小说的吗!」
「……绝对不是我喔?」我跟外国推理小说不熟。
「是宏哥告诉我的。」
「彩夏,你也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跟那种吃软饭的家伙走得那么近!他可是个刚出生就会向接生护士搭讪的男人!一开口就是些没营养的话!」
爱丽丝气得边叫边不停地拍打大腿。我也吓了一跳,和爱丽丝同居?不好吧?就各个方面而言都不可能,拜托你别开玩笑了。不过彩夏前阵子还责备过爱丽丝对男女关系粗心大意,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啊?
「我和宏哥讨论过,是时候该改变对爱丽丝的教育方针了。反正你们迟早会住在一起,干脆顺水推舟……」谁会和她住在一起啊!这时什麽鬼教育!
「够了!鸣海,你不必学什么保养头发了!」
我的手背被打了一下,于是便交出梳子任由彩夏全权处理。早就应该这样了。
「鸣海,你给我听好!就算没有你这种助手,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你目前的职务就只有烫衣服,给我好好记在心里!」
「是是是……我知道啦!」
爱丽丝最近终于稍微有点概念,知道让别人接触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是件难为情的事。不过唯有熨烫睡衣这件事仍是我的工作,似乎是因为她很怕摸到熨斗。
「爱丽丝为什么那么怕熨斗?」仍在帮她梳头发的彩夏问道。好像是因为她有一次不小心碰到我刚用过的熨斗,结果就产生了心理障碍。
「以加热的方式矫正形状——这种短路的想法本身才令人害怕。只用在衣服上还可以接受,可是你们想象一下……难保将来不会出现试图拿熨斗烫平人类皱纹的愚者啊……」
「对了,爱丽丝,你知道烫发夹这种东西吗?是用来美发的器材喔!」(注:熨斗原文为iron,烫发夹为hairiron)
听到彩夏在耳边如此轻声解说,爱丽丝的黑发像触电般竖了起来。她向侧桌上的键盘伸出右手,网页搜寻的结果跃然显示在其中一面荧幕上。
「……这、这是什么机器?」
看完烫发夹的说明后,爱丽丝忍不住大叫。原来她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啊?这家伙脑袋里装了一堆怪怪的知识,却一点普通常识也没有。
「居然替头发加热?这种东西不管怎么看都象是拷问犯人的刑具啊!相较于这种恐怖,铁处女(注:中古时期欧洲的拷问刑具)也不过只是按摩器罢了!」
谨在此向各位制造烫发夹的公司致歉,我想我们家的侦探应该没有恶意。爱丽丝挥开彩夏的手,一头钻进布偶山里不肯出来,屁股还不停发抖。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鸣海!以后处理睡衣上的皱褶绝对不许使用熨斗!那种可怕的机器就让它灭绝吧!」
「不让我用熨斗……那要怎么弄平啊?」
「用你的手把我睡衣上的皱褶一个个摊平!能够将无趣的一生耗费在这件事上,你已经很幸运了!」
「开什么玩笑!我也有我要做的事!」
「哦?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
被人当面问起这件事,我突然感到十分困扰。
「你该不会想说什么要预习跟复习学校功课吧?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你明明就难逃留级命运!」
「唔……就算这样,我……」我忍不住回嘴了。「我放学后也是有在做运动的!」
「你是说『PowerPlayBall』吧?」
「你知道?」
「尼特族侦探可是全知无能的。何况你还是纲路上大受欢迎的制作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还知道你靠着绘制暴露的低级制服赚了不少钱,养了一票高薪球员却不顾球队整体平衡,结果根本没赢过球!」
「哪里低级了!很多人都委托我画那种东西啊!有什么办法?」
你看啦,完全不知情的彩夏都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了,拜托你别乱说好不好!
「咦?什么?怎么回事?藤岛同学不但学分不够毕不了业,现在又因为不想工作转而靠画色情图画卖钱维生了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了,无言。」
「你没有无言啊,都说出来了喔?」
「啊啊,真的耶!」
「其实……藤岛同学你基本上不论什么话都会自首自语说出来,所以才会出现刚才这段对话喔,你都没发现吗?」
「……彩夏,事实不能直接告诉当事人啊!你看看鸣海沮丧的样子,岂不象是在柏油路上曝晒了一整个夏天的蚯蚓吗?」
「还、还好啦,我也没沮丧到那种地步……」我反驳的声音十分微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彩夏这么说了……」
第一次被彩夏这么说是在「ANGEL·FIX」事件发生之前。换句话说,我等于被两个不同的人这么批评,这打击其实比之前更严重。她明明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这样说我……算了,我就一辈子都做不必和别人说话的工作好了。不如就这样画图维生吧……
「呃……可是……既然能够赚钱,表示藤岛同学画的图应该很棒不是吗?」
彩夏拚命地想帮我说话,反而再次给我一记重击。
「并不是真正的钱,只是游戏中的货币罢了。」
爱丽丝冷冷地说道,同时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