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美津夫先生还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呢……」
听着房东太太作梦般的喃喃自语,让我觉得冰冷的不安一阵阵袭上来,只能一直低着头紧盯自己的膝盖。
「总觉得自己说什么只是玩玩而已……好像有点丢脸啊!」
离开阵内家回到三楼时,宏哥在楼梯上这么低语。
「再怎么微不足道愚蠢至极的案件,还是可能粉碎一个人的幸福啊!我居然忘了这点……」
其实我也忘了——忘了这世界上善意、恶意和欲望之间的平衡是多么摇摇欲坠。
即使在旁人眼里滑稽无比,大家还是使尽了全力——无论阵内香织或平坂帮帮众,就连那些呆头呆脑的绑匪们都是如此。
「宏哥,我想……」
在连接二楼和三楼的楼梯转角,我对着面前穿西装外套的背影开口了。宏哥停下脚步回头看我,虽然脸上没有笑容,眼神却好像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意——这大概只是我的被害妄想吧?
尽管如此,实际上要把心意化为言语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名牌……还是还给我吧!」
听到我这番话,宏哥这回真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知道啦,本部长!」
……听起来还是很丢脸,可不可以不要那样称呼我啊!
傍晚六点,最后登场的少校终于出现在己然成为搜查本部的平坂帮事务所。
「空气真好,充满了旧日本军大本营的气息呢!」
一打开铁门走进来,眼前这个浑身迷彩装扮的小个子娃娃脸男生便环视大家如此说道。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小学生,但他可是还在学的理工科大学生。由于他打从骨子里就是个军武宅,所以大家几乎都喊他「少校」取代本名。
「我大致分析过通话录音了。」
少校从背包里拿出耳机挥了挥。
「嫌犯应该有三个人。」
「听得出来吗?」
我实在佩服万分。少校在尼特族侦探团里是机械方面的专家,透过电话录音这么单薄能媒体也能调查出惊人的大量信息。
「打电话的男人身后可以听到一个人叫另一个人让那女人闭嘴的吼声,然后是女子的声音,选有被骂那个人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听不到其它人的声音了。三次通话都是这样,不会错的。」
「只有三个人,很容易搞定嘛!快攻闯进去狠揍他们一顿,事情就结束啦!」
就算阿哲学长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绑匪们已经失去耐性了,我们也同样焦急。
「知道地点在哪儿了吗?」少校问道。
「大概是在哪家宾馆订了房间,叫来应召女郎之后就直接把她关在房间里了吧?」
毕竟从香织姊出门到绑匪第一通电话之间的空档实在太短,只有这种可能。
「不会是叫到自己家吗?」
「不会,那不可能。」宏哥接着回答。「那家应召站只接在旅馆的生意,算是介于色情宾馆和色情应召之间吧?这也是为了让女孩子们能放心工作。」
「唔……可以让三个男人入住的一定不是宾馆而是商务旅馆,范围缩小了很多呢:」
少校在宏哥身旁坐下,正式加入讨论的阵容。
「不过……只要在东京都二十三区内,无论哪里都能请那家应召站派小姐去吧?」我开口问道。「这么一来完全无法锁定地点啊!」
「没有其它关于嫌犯的情报了吗?那些家伙对人质的背景了如指掌对吧?应该至少有一个人认识人质吧?没办法从那方面着手调查吗?」阿哲学长如此询问。
我在胸前交叉起双臂,陷入沉嗯。
正如宏哥所说,倘若嫌犯们对人质不够了解,这个案子就不可能发生。对方必须知道香织姊在特种行业上班、应召工作的型态是小姐直接从家里出发前往指定地点,选得知道她最近要结婚——否则就不会特地挑她下手。
问题是追查这条线索实在太花时间了。
「太强了,大哥们的对话好深奥,我们完全跟不上……」
「完全听不懂在说啥……」
排排站在墙边的黑T恤男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过来。
「反正我们是负责闯进去揍人的啦!」
「能不能让我们早点出场啊!」
「对了,关于这件事——」
我突然想到这件事得先说才行,于是看向电线杆和石头男。
「就算找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实际上闲进去救香织姊的人数也是越少越好。可以的话,阿哲学长一个人就够了。」
「大哥,那样不行啦!」
「为什么?那样我们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正是如此。你们现在才发现吗?
「我们本来打算连旅馆一起破坏掉耶!」
「还要把那三个人一起打成肉泥耶!」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不可以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