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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抵达医院时,几乎所有平阪帮的帮众都在现场,占据了充满消毒药水味的走廊。
「大哥!」
电线杆最先发现到我,并立刻跑了过来。他头上的绷带还渗出鲜血。
看到一群强悍的少年黑道们,如同被人踏碎巢穴的老鼠一样,个个都满脸憔悴。我想自己的脸色应该更惨吧?一想到这里,连话都没办法回了。
「二哥们也来了啊!?」
从背后传来阿哲学长们的脚步声。原来是宏哥开车,追着我的脚踏车过来的。
「第四代现在怎样!?」阿哲学长几乎是用抓住对方的方式询问电线杆。
「正在加护病房。」
「听说是被球棒打伤的!」「目前还没有意识。」
「可恶,都是我们……」「如果我们跟在身边的话——」
身体的平衡感好像掉落泥沼般的消失,我差点就不支倒地。若不是宏哥从后面将我撑住,大概已经直接趴在走廊上了。我被带去坐在合成皮制的沙发上。墙壁触碰着我背部的冰冷感,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地舒适。
少校拚命安抚着帮众要他们冷静,并微微地听见他在做询问案情的声音。当电线杆和石头男回到事务所时,看见大门是开着的,事务所里面也被砸得一团乱。第四代则是正在书房里遭受暴行。听他们说,袭击的人大概有五、六个。而电线杆头顶上的伤,就是对方在撤退时用球棒给予一击所造成的。
「平扳大哥并没有在里面,是叫手下们集体偷袭的。」
「那群废物,若是我在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碰到壮大哥!」
「绝不能原谅!」
「如果没有落单……」
帮众们的声音,在我的内在意识和外在触觉的界在线不断地弹开。
没有错。第四代一个人待在事务所。因为所有帮众都为了到会场担任警备而外出了。这就是——炼次哥的目的。
我怎么会没发现呢?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炼次哥自己也曾说过,他是为了要杀死第四代才回来的。然而,在心里面的某处——包括我,大概也包括第四代——都太小看他了。
认为炼次哥应该不至于直接向第四代下毒手。
其实那只是倒映在酒杯中的幻影而已。相信的人才是白痴。恐怕炼次哥就是连这一点都计算在内了吧?没有发现到这点的我,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我们一直待在医院等到太阳下山为止。虽然医生和护士都叫我们赶快回去,但却没半个人愿意离开。当听到结束治疗,虽然还是谢绝探视的状态,但电线杆和石头男却硬是说要见到第四代,因此被允许短短两分钟的探视。全身挫伤加上有几处的骨折。内脏出血。头部也有挫伤,目前意识尚未清醒。医生只是冷冷地说明,表示伤员目前无法说话而且还未脱离险境。
躺在个人床的第四代,让我不得不想起当时的彩夏。被氧气罩盖着、毫无血色的脸孔,弹性绷带包着的头部.双眼紧闭着连动也不会动,完全看不到野狼的锐气了。
由于背后的帮众们有的大声呼喊着第四代,有的激动到说绝不原谅对方、要把对方杀了之类的话,我们一群人因此便被赶出了医院。
「阿哲大哥,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他们的窝藏处了。」
在天色昏暗的医院门口,石头男激动地靠近阿哲学长询问。
「把他们全杀了!」「别以为动过壮大哥还能够活着!」
「喂,你们冷静点。」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冷静!?」「就算对手是平阪大哥也不会手下留情!」
帮众的怒吼听起来格外刺耳。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还热热的柏油路上,并前往脚踏车的停放处。好不容易手抓着把手才能站直,接着我拿出了手机。嘴巴一边念着「报告」一边传简讯给美嘉姊。对于自己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担心活动的事情,我不禁感到非常可笑。然而,第四代是负责人。必须要先通知她才行。接着打电话给艾丽斯。
「……嗯。我听说了。情况如何?」
就连艾丽斯的公务员语气,在这种时候都令人感到温暖。
「还没有意识……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
「是吗……我们太过愚蠢了。看见自己的作为就想吐。」
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便挂上了电话。
但很神奇的是,我在这个时候竟然对炼次哥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忿怒。那个人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心里面有这样的想法。我的忿怒是针对自己的。将脚踏车车架踢起,踩着踏板的脚踝感觉痛到就像快要断掉一样。
我该去哪里呢?
我试着想象自己拿着球棒杀到炼次哥那儿,然后从太阳眼镜和头部给他直接劈下去。但温温的风却将这个景象给吹散。不可能的。我既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身体里更不存在这股气焰。
还是回到艾丽斯那儿吗?怎不可能?这样一来就是名符其实的废物了。明明早就决定,我是为了帮她背负那一丁点的痛苦而陪在她身边的。既然如此,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渺小,而将无法背负的痛苦一同带回去呢?
靠自己去想,自己决定吧!我一边以咿轧作响的膝盖用力踩着踏板,一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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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回到家马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新部落格。就是这个周末了!首场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