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啦。
「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只会出一张嘴而已。」
「现在才在说这个?鸣海除了会出一张嘴以外没其他值得提的,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啊!」
「喂,阿哲,不要把事实讲得那么明白嘛!鸣海小弟都快哭了。」
宏哥你也一样残忍啦!我坐在座椅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宏哥提议是否由他来代为向第四代转达,我摇摇头拒绝了。阿哲学长说得没错。如果连出一张嘴都不敢,我就真的成了一个没用的人了。我必须自己去做这件事才行。但做了之后呢?
「鸣海小弟,你还要继续这个工作吗?建议你最好收手了。」
我摇头回应宏哥说的话。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很无聊的逞强而已。
「……嗯,是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鸣海小弟自己的决定。」
我心想,我到底决定了什么呢?
用双手摀住脸的时候,颈部和手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人是依炼次哥的命令行动的。这件事实卡在我的喉咙深处。
到昨天为止,我一直希望说服第四代委托艾丽斯处理这件事。演唱会时间节节逼近的现在对第四代而言可说是很重要的时刻,我想他也没空插手这种麻烦事;若是强硬蛮干,在道上的信用也会遭受质疑。
但如果将案件委托给侦探——不仅艾丽斯而已,阿哲学长、宏哥以及少校都能插手帮忙。问
题是在那之前,这群硬底子的尼特族们也只能乖乖坐在拉面店厨房后门外假装没事而已。其实这也就是个人的自尊问题,因为那个干脆又不过问他人私事的舒适小世界里有着微妙的平衡,结果才会如此。
但即使第四代现在将案件委托给艾丽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没让炼次哥见血,这件事就无法善了。若是为了这样的结果——我还能以侦探助手的身份继续这份工作吗?
才见过两次面而已,你懂什么?第四代的声音又在我耳里响起。说得没错。那个人不过是敌人罢了——若是能这么想该有多好?
我心里的纠葛完全没有松脱的迹象,这时听见了阿哲学长的呢喃。
「喂,鸣海,炼次他……看起来还好吗?」
我无法抬起头来。和一回头就会看见的学长对上视线、直接面对他的温柔话语……让我感到很害怕。
「那家伙的金钱观念几乎等于零。他看起来像有好好吃饭的样子吗?还是跟以前一样老爱说些有的没有的冷笑话?」
「……是啊。」
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沙哑的声音回答。
「那就好。不管周遭环境再怎样烂,就算怎么讲都讲不通……」
我的背感觉到阿哲学长以拳头用力抵了副驾驶座的椅背一下。
「只要还活者就没问题。还可以干架。」
……这可是鸣海教我的耶!听到阿哲学长最后那句话,害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只要……还活着
当我在「花丸拉面店」附近的收费停车场下车时,刚好遇见了少校。「咦?原来不是藤岛中将住院喔?」
哪有人劈头就跟人家说这种话的啊!
「喔,阿哲哥,原来你真的回来了?新潟赛马场感觉如何?」
少校左右不停地摇晃着比他娇小身躯大将近两倍的军用背包,接着绕到后车门外。
「原本以为会是冰天雪地,结果气温很普通。多亏这样也让我能露宿街头。」
「对于曾在五棱郭(注:日本江户时代建造在各地的星形堡垒,目前泛指位于北海道函馆者)进行过七天模拟守城训练的我而言,新潟根本就是赤身裸体都没问题的南国。」
你的脑袋哪里没问题了?五棱郭可是国家级古迹,少拿来当作生存游戏的场地!
「我把原本的住宿费跟新干线费用省下来,都押在三连复(注:不论顺位为何,专押第一至第三名马匹的马券)的四头BOX(注四种不同排列组合的押注方式)上,最后一场差距小到要用影像判定分胜负,押输的话我就直接跳日本海了。」
「你买的是万马券(注:押中后赔率超过一百倍的马券)对吧?大概赚了多少?」
「光是赢一局就翻本了,所以回来时是坐豪华商务车厢。就是因为这样,赛马才让人无法抗拒啊!」
我盯着三个人走向拉面店的背影,双脚却一动也不动。
一靠近大楼就会被监视器拍到,但我不想被艾丽斯看见。还在医院时候就接到好几通她打来的电话,却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全都没接。
「喂,阿哲,我听到了!你中了万马券啊?」明老板的声音从拉面店里传来。「赶快给我把赊账的拉面钱付清!」
「没有啦,这是明天以后的资金!」「吵死了,少啰唆!快付钱!」
阿哲学长被从厨房后门冲出来的明老板以锁头技抓住,接着直接被拖进拉面店;少校和宏哥则边笑边跟了进去。
而我则呆站在宏哥的车旁,静静地听着从大楼缝隙间传来的尼特族侦探团对话声。
「可恶,钱包变超薄的……走,去叫第四代过来开赌,最近他手头不是还满阔绰的?」
「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