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明白了,在这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一点疑问存在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
『你那有气无力的回答是怎么回事?我说所有事情都明白了耶?身为侦探助手,你应该要感到高兴或惊喜才对啊!』
什么应该要感到高兴?现在厘清疑问又怎样?彩夏都已经失踪了耶!?
『所以说装在你脑袋两侧的是洞穴的入口和出口吗?我不就告诉你已经都明白了?』
「那又怎——』
『也知道彩夏现在怎么了。』
我站了起来。就算身旁的明老板被我推倒而生气、装着冰淇淋的杯子掉在地上,我都没有发觉到。刚才爱丽丝她说什么?
「彩、彩夏她……?」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呢?尼特族侦探是「全知无能」的,可以看穿一切事物,却无法碰触任何东西——』
「她、她现在人在哪里?没事吧?」
『明早六点准备行动。』
「喂,爱丽丝别闹了!赶快告诉我!爱丽丝!爱丽丝!」
电话被挂断了。虽然我知道徒劳无功,但还是不断地拨打爱丽丝的电话。当然是无人回应。实在忍无可忍,正打算直奔紧急逃生梯上楼的时候,明老板突然从旁用力揪起我的耳朵。
「喂,鸣海,你应该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明老板!」
当我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明老板才终于将手松开。我还以为脸上的皮肤会从伤口的地方被撕开咧……
「你想想看,就算你现在去爱丽丝那儿也没有用啊。她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是……是没错,可是……!」
「你今天就乖乖回家去吧。伤患应该早点睡觉。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明老板戳了我的额头一下。
「你也应该相信爱丽丝才对啊。」
听到这句话,我才勉强将快要爆发出来、环绕在身体周围的激动情绪给吞下了肚。
为什么爱一丽丝不马上告诉我呢?该不会彩夏出了什么事吧?满脑袋充满着不吉利的想法,边想边骑车回家。
当然,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
隔天清晨五点半。
远望着右手边东方即将破晓的天空,我将脚踏车骑进了大楼间的小巷子。彻夜未眠的脑袋瓜昏昏沉沉的,太阳明明还没有升起却觉得天空非常耀眼。
紧急逃生梯最下方的阶梯,有个娇小的身影蹲坐在那。是穿着丧服的爱丽丝。
「没想到又得再次靠那名叫脚踏车的原始时代野蛮交通工具。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没办法。毕竟这次已经决定不接受宏仔的协助了。」
爱丽丝以黑色薄纱遮住铁青的脸,声音略微发抖。膝盖上的小熊布偶已经被压扁了一半。
「喂,彩夏人呢?至少告诉我她是否没事?」
「我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在进行解谜的过程都和彩夏有关。等结束你就知道了。」
「每次都像这样拐弯抹角绕半天!」
「你不要用像殭尸一样凄惨的脸色鬼吼鬼叫,如果你因为贫血而昏倒我会很困扰。难不成你都没睡觉?」
「睡得着才有鬼!」
「你真的那么担心彩夏吗?」
不知道为什么,尼特族侦探从薄纱的阴影下以诚挚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关心彩夏?」
「你才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咧!当然是因为担心她呀!因为彩夏是我的……!」
「你的……?」
「我的——」
声音哽在喉咙出不来。彩夏是我的什么?朋友?用这个名词真的贴切吗?如果贴切的话,为什么我梦中的彩夏表情却那么悲伤呢?不,那只不过是梦而已吧?真的是梦吗?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混乱了。
爱丽丝站了起来。「砰」的一声,将布偶按在我肚子上。
「无法以言语表达,那也是一种答案。走吧。今天可能会经过不少没有屋顶的地方,我想早点结束这件事。」
虽说已经接近五月底了,但在早晨时分骑车还是满冷的。仅管爱丽丝的体温在我背后还隔着一只布偶,感觉却格外清楚。
经过桥的时候我回过头询问:
「这样就能结束一切了吗?」
尼特族侦探身穿丧服的时候——也就代表所有死者的言语会复活、并透过他人代言,同时借着伤害生者而恢复名誉。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谜团将透过爱丽丝之手而获得解答。
爱丽丝说——所有的事都和彩夏有关,为什么?
「难不成彩夏和这件事牵扯那么深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