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阿哲学长、宏哥、少校、明老板、第四代,我拚命打电话询问所有想得到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彩夏的下落。昨天,她从事务所离开之后就不见了。
彩夏凭空消失了。
就和上次一样,一句话也没留给我。
直到星期三,彩夏的行踪依旧成谜。
「怎么会消失了?」
一进到监委办公室,香板学姊马上询问我。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从前天就不见了。虽然大家都帮忙在找。」
「这件事和藤岛同学严重受伤有关系吗?」
「啊——其实……」虽说并非毫无关系,但实在也很难说明。
「呃……那个……」香阪学姊再次将身体靠在椅背上。「藤岛同学,后天就要召开全体会议了,现在可不是陪你做这种事的时候。」
「很抱歉……」
「你还好吧?我看你不只受伤严重,脸色也很不好、眼皮也肿起来了。」
「因为我一直到处奔走。」
昨天也向学校请了一天假,藉助平阪帮的力量寻找彩夏的下落。虽然我因为伤势和肌肉酸痛连走起路来都很痛苦,还是直接跑去她父亲住的地方找人。不过倒是没见到阿俊哥的踪影。
我打从心底感到疲惫。话虽如此,也总不能放着学生会的事情不管。若是继续什么都不做,之前为彩夏所做的事都将成为泡影。
「结果还是没能说服学生会长吗?」
「嗯,她好像更顽固了。说不定『六人方案』可能就此通关。」
说得也是。那个人也开始固执了起来。即使是和体育老师正面冲突,我想她也会强行让修订案在全体会议上通过,何况她在社长会议上的影响力也远超过香圾学姊。
「如果真是如此,想要让园艺委员会复活可能就很难了……」
香圾学姊小声地说,我只能默默点头回应。
虽然我没有和熏子学姊提到,但若是想让园艺委员会复活,降低成立社团最低人数是必要的条件。否则被废除的社团越多,就会有越多人质疑为什么只有园艺社受到特别待遇了。光是想象就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一旦遭受类似的抗议,想要安全着陆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已经——
「对不起,自以为是地说了那些话。」
「等、等一等,藤岛同学不必道歉啊,你已经很努力了。况且还剩下两天时间,我会再尽力试试看的。」
香阪学姊双手撑着桌子跳来跳去,勉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她爽朗的笑声在我身体里的空虚处回荡,让我感觉好心疼。
彩夏再次不告而别,园艺社也即将被废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那么样地辛苦奔波、大声喊叫、痛苦挣扎、还伤害了自己的伙伴,搞得自己也满身伤痕——
结果居然是这样,真是太没天理了。
我牵着脚踏车走出学校。踩下踏板时,五月的柔风刺痛了我的伤口。
那个时候,我是否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了?
爱丽丝曾告诉我,当时彩夏在为我包扎,我躺在床上嘴里还不时喃喃呻吟——而彩夏还对着我回答。
接着我再次陷入昏睡,彩夏便静静地走出了房间。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个在顶楼上的梦……
我实在搞不清楚。而且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吗?梦里的对话,不见得就会真的说出口才对,而彩夏所说的话也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然而我还是努力地回想,自己是否说了什么可能造成误会的话?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搞不懂。
一边骑着车一边掉下眼泪,我希望这只是因为风吹痛我脸上的伤。若是不这么想,泪水可能就停不下来了。
到达拉面店将脚踏车停好后,我还是在挂帘前呆立了好一阵子。虽然没有特别期待什么,但也立刻就知道彩夏并不在店里。站在挂帘另一端的身影只剩下一个,就是明老板。
实在没有那种心情打开大门走进去,只好绕到后巷去。厨房后门前并没有任何人在。
今天大家应该也为了寻找彩夏的下落而到处查访。我独自坐在紧急逃生梯的第二阶上,拿出手机检查是否有简讯。理所当然地,并没有收到彩夏的简讯,倒是帮忙寻找彩夏的帮众传了一堆简讯来。读完所有简讯才发现还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爱丽丝也从那天起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我都不让进去。对她而言,彩夏消失这件事或许也造成满大的打击吧。
因此,有关羽矢野友彦死亡的案件,尚留着最后一片拼图未完成,使得真相依旧无法揭晓。当然这是站在爱丽丝角度的看法,对我而言则是从头到尾都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哲学长到底做了什么?
羽矢野友彦倒卧的地点果真是在温室?
那么,到底是谁将他搬到校门口旁的?
凶手到底是谁呢?
凶手?我忽然想到。记得爱丽丝曾特别提过这个词。也就是说,羽矢野友彦可能是遭人杀害的吗?被谁?为了什么目的?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