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蛋!」没多久,学姊的脚步声就消失在走廊上。
我继续以手撑着墙壁,打开拳头看了一会儿,又再次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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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阪帮事务所正下方的楼层,是铺着一整片本地板的大型仪式会场。在这之前我曾经进去过一次,那里也是我和第四代举杯结拜的地方。
当天仪式会场中间铺着一大片榻榻米,休息室则挂着「八幡大菩萨」的卷轴及蜡烛;周围是双手放在膝上跪坐的一群黑T恤男。光是从铁门走进去,便感觉自己的战斗意志已经开始消散。
「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拜托,不要来这么多人好不好?
「阿哲他还没到。」
站在我身旁的第四代开口。身为公证人的第四代当天穿着清一色的白夹克和长裤,但和宏哥的白衣打扮气质又不同——好像死神喔。
「那个……不需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大吧……」
「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人互殴到受伤还没事的。」
话是没错啦……而且这里也够宽敞。可是非要邀请这么多观众不可吗?
「大哥,今天就拜托您了!」
「我已经押了一万了!」
四周飞来粗犷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宏哥和少校帮我进行特训的事传了开来,听说也有人开始对我下注了。或者是因为阿哲学长的赔率实在太低的关系吧?由于赌盘一时之间有偏向我的趋势,反而提高了支持阿哲学长那边的投注额,我实在不敢去问最后的赔率到底是多少……
「先问清楚。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出声制止?例如你被击倒的第几次?或是头部被打得太用力的时候——」
「请你不要制止。」
我看着第四代的嘴角,斩钉截铁地回答。看到野狼锐利的眼神瞪回来,我又突然虚掉了。
「说得也是,多此一举。反正这是打架。」
第四代转身面对休息室,绣在他夹克背后的「降三世明王」似乎正在瞪着我。
「就打到死为止吧。」
我点头回应。
阿哲学长抵达现场时,我正好在缠手上的绷带。
「喔——看来聚集了满多人嘛。」
学长如同往常身穿着T恤,肩膀上挂着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他的神情就好像是来这儿钓鱼一样轻松愉快,并环顾了整座仪式会场。
「阿哲大哥,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
所有帮众同时点头行礼。
「嗯?为什么鸣海也戴手套啊?」
阿哲学长看着我正打算戴上的咖啡色手套后纳闷地询问。
「我们并不是要打拳击喔?」
「学长不是也带了手套来?」
「哦,这个啊?」学长用手拍拍挂在肩膀上合成皮制的手套说:「从以前开始,我打架的时候都不敢出全力,如果直接用拳头认真打下去可是会死人的。手套是为了——」
学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往下望着我的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寂寞。
「是为了能尽全力打对方才戴的。」
完了……我的膝盖开始发抖了。我拚命忍耐着自内心涌出的恐惧感。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是来打拳击的。这也是战略之一。」
「是喔。」
自此之后,我俩便没有再继续交谈。
接着走进来的是少校,肩膀上还扛着三脚架和高性能录影机。
「各位久等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宏仔他不来吗?」阿哲学长问道。
「宏哥现在人在『花丸拉面店』,如果彩夏改变心意就会带她一起过来。不过我想到时候大概也来不及了吧?」
彩夏。
随着和阿哲学长决一生死的日子慢慢逼近,最后彩夏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而且她还特地强调绝对不会来看……
爱丽丝也没有到场,大概是因为不认为我有胜算吧?
那也无所谓。这并不是要让她们看到的场景。阿哲学长愿意来,而我也没有选择逃避。光是如此,最后的可能性就已经连结起来了。
「我们开始吧。」
话一说完,阿哲学长便转过身来,双拳互击发出『砰砰』两声,好让手套更合手。而第四代则站在神坛前——
「没有开始的钟响,两个笨蛋想打就开始打吧!」
这句话就是开始的钟响。
我刚把双手举到下巴的位置,阿哲学长便在瞬间以极低的姿势靠了过来。多亏靠着少校的拉力器训练出的反射神经,否则我大概立刻就被打穿防守、直击下巴了。巨大的冲击力道紧接着从我正面传来,感觉双手差点就要断了。我整个人被打飞到正后方,榻榻米摩擦到我的背部烫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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