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信你的眼力所以才这么问,你没有发现到血迹吗?」
「嗯……当然是有很多黑压压的污垢啦,但看不出是不是血迹。不过的确没看到特别大的痕迹。」
「嗯,应该也是如此。」
「什么叫做应该也是如此……?」
「如果真有那种东西,早在案发时就该被发现了。我只是再次确认罢了。」
「所以说羽矢野友彦倒卧的地点并非在温室,对吧?」
「不——」
原本要回答的爱丽丝忽然盯着其中一个萤幕不发一语。是我在温室里到处拍摄的照片。
「……你怎么了?」
「这东西是什么?」
「什么东西……?啊,就是——」
我开始说明在温室里发生的事情。爱丽丝瞪大双眼,接着又瞇了起来。
忽然听到一声电子音,原来是摆在右手边最里面柜子最上层的传真机。一张接着一张印着文字的纸张被吐了出来,直接掉在床铺上。
我的手机响起。
『啊,藤岛同学吗?我是香阪。好不容易请学校职员拿明细给我看了,现在正在传真。因为不知道你需要多少资料,虽然量很多,但我还是全都传过去给你好了。』
我几乎没注意香阪学姊在说些什么,就连自己是怎么道谢挂断电话的都不记得。
爱丽丝拿起成堆的传真纸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报表,神情不知为何令人感到充满生气与活力。
「……爱丽丝?」
「我懂了。」
尼特族侦探的呢喃,随着冷气的风传到我面前。
「你弄懂了?」
「嗯,几乎都懂了。」
爱丽丝仰望着天花板。十几张传真纸从她的手中有如雪片般散落到脚边。
「阿哲所做的事、羽矢野友彦想要做的事,还有嫌犯,全都连结起来了。但是关于皆川宪吾——我还是不明白。明明都和同一件事实连结在一起,我却仍然摸不清其中的道理。」
皆川宪吾到底为什么创立园艺社?这是对我、对香阪学姊以及对彩夏而言最重要的一件事。偏偏这件事却——无法得知原因?
「只有他一人独自行事,没有让任何人瞧见,静静地消失在泥沼之中。」
爱丽丝再次坐回床上。我发现刚才在她脸上的生气与活力已被淋湿的悲伤取代,害我也有些呼吸困难。
「阿哲学长一定知道些什么。只要我打赢他,就由爱丽丝你去问吧。」
不仅是为了我和彩夏,同时也是为了这名娇小的侦探而战,我这么告诉自己。
爱丽丝揉了揉眼皮并皱起眉头思索,不久之后沿着床单爬到我身旁,以左右手在我的肚子上各打了一拳。又小又没力气,可能就连水蚤都打不死,但这双手不知道已经揭露过多少死者的话语,并且为了虚假的魔术而被血弄脏。
「你到现在还提这种愚蠢的事吗?有谁会期望你那自以为是的白痴行为?随你便,最好被打断牙齿或骨头再来后悔。」
﹡
现任学生会长熏子学姊来教室找我时刚好是星期一——也就是我准备和阿哲学长决一死战当天,刚好是第四节下课钟响的时刻。
「藤岛同学在吗?」
身材纤细、留着乌黑长发的熏子学姊站在教室门口,整间教室开始骚动。
「喂、喂、喂,藤岛!熏子小姐在叫你耶!」
「看来藤岛的胡作非为也到此为止了。」
「干脆在被杀掉之前扑上去抱她摸个够!」
吵死了。还有,不要跟过来!
熏子学姊身边的空气就好像带着电一样,很明显感觉得出她在生气。「请你过来!」接着我就被带到楼梯转角平台。
「……请、请问怎么了?」
脑中想得到使她动怒的事情不计其数,所以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招惹到她……
「刚才牛岛老师找我谈过,关于这次修改规章的事。」
牛岛老师不就是体育教师之中那个像老大的人?听说他曾经在全国运动会柔道项目中拿过第二名。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有意见?还说详细的内容放学后再跟我谈。不过听香阪说,你好像干了什么好事?」
「啊、啊啊,是、是的。」
香阪学姊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明呢……?
「还有社长们也被通知要紧急开会。你应该就是始作俑者吧?」
说我是始作俑者好像有点超过,但发起人确实是我没错。现在该如何解释才好呢?看了看熏子学姊的眼神,似乎真的想把我揍扁。算了,就算现在不理她,到了傍晚也会被阿哲学长打死。
「是我请香阪学姊去体育教师办公室的,还有社长会议也是。也就是请她去说明,一旦总务执行部推行的修改规章提案通过,可能会带来许多麻烦。」
「老师们哪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