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件事原本让我打算辞去教职的。被校长发现还被骂得很惨……他认为帮这群没用的烂学生上课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何况还擅自使用学校的设施,就因为我的关系——」
这并不是老师的错,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小百合老师靠在楼梯转角的墙壁上不停颤抖。对于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呆站在那看着老师那有如清晨月亮般苍白的脸。
是阿哲学长破坏了小百合老师的教室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实在不晓得,也不想去相信。所以我才必须确认真相。
用我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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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将约谈地点定在铁道旁常有流浪汉栖身的公园。原本想说约在「花丸拉面店」应该也可以,但想到要是透过监视器被爱丽丝看到,可能得解释个半天;况且要谈的也是些不想让明老板听到的愚蠢内容。
狭长公园的南侧有个用绿色网子隔起来的五人制足球场,阿哲学长倚在球门柱上等我。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场地没有人使用,不知道有没有人住的帐棚小屋也格外安静。整座公园好像被传染病肆虐过一般,空气里飘荡着凄凉的气息。
「……什么事啊?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
阿哲学长边将一颗不知是谁遗弃的足球踢来踢去边瞪着我。我很希望现场能有其他人陪同,却又觉得其实自己一个人来比较好,心情很复杂、一时间无法说话。
最终我还是将五味杂陈的心情吞入腹中,开口说:
「……我从小百合老师和其他人那儿听说了。」
阿哲学长耸了耸肩,一副「那又如何?」的态度。
「你们真的集体虐待过那个叫羽矢野的人吗?」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有够啰唆的。」
「我想听听确切的回答。」
「我常叫他去跑腿。虽然没把他衬衫都给脱了,谁晓得他居然会冻死。」
我感到一阵刺痛,有如腋下被用冰冷的矛头刺入一样。很想用手摀住嘴巴和肚子,也差点就支撑不住蹲下去。
「……这是……真的吗?请你告诉我实话!」
「就跟你说是真的。」
骗人!明明……阿哲学长明明不是那种人的I
「小百合老师也说过,那个叫做羽矢野的人和大家都很要好。怎么会——」
当我步步逼近阿哲学长,他突然揪起我的领口,接着猛力把我推到球门柱上;一股被挤压出来的热气从我嘴里吐出。过了一会儿,身体才开始感到阵阵的疼痛。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再继续调查就扁你!」
我看到阿哲学长眼中冒出凶猛残暴的怒火,但我并没有转开视线。
「那你——就扁啊!」
第四代也说过,有本事就揍。揍啊!学长握紧了拳头,用力到还能听到关节发出的喀喀声。换做是第四代早就揍下去了。我虽然没有他那么强壮,但好歹也是他的拜把兄弟——以比血还浓的酒建立的情谊。
「就算要干架也无所谓。」我勉强从被紧紧掐住的喉咙挤出声音。「好歹我也喝过平阪帮的拜把酒,当然也有动手解决的决心!」
没错,平阪帮的审判#是神的审判(旁字:不过就是打架)。只要是正确的一方,神就会让他获胜。不过那应该都是无聊的信仰吧……不可能有那种好事的。神才没那么闲,插手去管小鬼头的打架,而我自己也并不是那种活在黑白分明世界里的人,但我还是——
还是有得动手揍人的时候!
「如果学长没说谎,那你就会打赢吧。我觉得——我并不会输你!」
因为我相信学长。他绝不是那种会聚众虐待某个人,还害对方死亡的人!
一定——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所以才撒谎。即使那只是让还活着的人受到伤害、让死者受到侮辱的空虚事实……
我也一定要揭发它才行!
「只要学长赢了,我就乖乖听话收手不管这件事。但是如果——」
学长瞇起了眼睛。
「如果怎样?」
如果我赢了吗?真会有这种事发生吗?
但我还是得这么做。必须揭穿谎言,而且还要证明学长的清白。
况且再过两个礼拜园艺社就要被废除了。只要学长肯说出实话……只要能找出园艺社成立的真正理由……
「如果我赢了……请你告诉我所有的事实。」
「什么事实不事实的,我都已经在警察局说过一遍了。」
「那为什么?」我挺直了背离开球门柱,并将学长的手推开。「为什么皆川宪吾硬是要成立园艺社呢?学长一定知道原因吧?因为你们都是一同窝在温室里的伙伴!」
「我不知道。」学长露出尴尬的表情。骗人!是骗人的!他一定知道什么!
「难道——难道真的不能对我说吗?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要说谎呢?小百合老师、顾问的老师和园艺委员会之前的成员全都说不知道学长曾虐待别人,一直到事件发生才听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学长是——」
我听到学长咬牙切齿的声音,还以为会被他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