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一根从根部切断的手指。
干掉的血液还看得到偏黄的骨色,我的视野突然一阵扭曲。「大、大哥,你没事吧!?」石头男扶助差点昏厥的我,并将我安置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时,换成一阵阵呕吐感不断涌现。
「有看到是谁拿来的吗?」第四代随意将手指丢回纸袋中并询问。
「没有。是用胶带贴在信箱上的。」
「哼!真是没种的家伙。还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
没种?这样还叫没种?
真不知道说这话的第四代神经到底有多粗。
抬头看时钟,确实,从那时开始算起已过了两小时又三十分了。是玩真的。
「喂,园艺社的。不要被这种无聊的表演给吓到。」
「手指有可能全都会被切断,这样哪里叫没种!?」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并以快要扑了上去的口气大喊。
「冷静点,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还能说这种话——!」
完全看不到第四代的拳头。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几乎连疼痛感觉不到。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身体「咚」地一声倒在沙发上。从胸口渐渐传来的阵痛,这才终于发现原来是心脏被揍了一拳。
「你的工作应该不是在这里鬼吼鬼叫吧?」
狼的眼神直视着我。
「你懂吗?并不是知道草壁的所在地就能马上展开行动。有些事不光是集结人马就能处理的。听好,因为那女人是你朋友我才会帮的。」
第四代用力将我的肩膀压在沙发上:
「想想其它办法,兄弟。」
当我走进书房时,玫欧坐在床上抱着波士顿包,面向着墙壁连动都不动一下。我坐在开着电源的电脑前。
该不会是我刚才大喊时被她给听见了?我边看着玫欧的背影边想。实在太轻率了。根本无法告诉她切断的手指被送来的事,她可能又会冲出去。
想想其它办法吧。
不停反复思考第四代的话。什么也想不到。就如同爱丽丝所说的,对方根本就没有要交涉的意愿。
但若继续像现在一样藏匿着玫欧、不理会对方的要求,不知会怎样?其实对方的状况也很棘手,是否就趁着双方陷入胶着时尽快去收集情资就好?我甩甩头将这种太过美好的想法给去除。不可能有这种事的。田原帮的对手不只是我们而已,只要草壁活着落入岸和田会的手中,那才是致命的。他们早就想要把他给干掉了。会不会在那通电话后就被杀掉了?从尸体上切下手指应该很容易。由于想象力一直偏离到夸张且不好的一方,我用大拇指用力按压自己的大腿。
不知是否有更简单的方式可以得知因禁的地点?对了,美河并不是黑道分子,恐吓对他说不定有用。他应该每天都会去上班,也比较好找到。如果我们也来绑架美河并要胁对方释放草壁,这样不知好不好?不行,听那通电话的感觉,美河似乎已不被理会,主导权应该是握在田原帮手上的。
忽然发现我轻易地想到恐吓或绑架等做法,自己对自己都感到害怕。看看双手的手掌。现在的我确实对日常生活已感到麻痹了。难不成我要自己冲出去、给美河一拳并将他绑走吗?不是吧,其实我只是想请平板帮出手而已吧?自我厌恶感涌现而出。明明自己一个人就什么事都不会做、什么事都不会做还——
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而抬起头来。
玫欧不知何时起静静地看着我的脸。她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泪水痕迹。
被自己爸爸说那种话,难过也是难免的。
被说了那种话——还会想救他吗?
喂,玫欧。被破坏过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恢复原状的。就算发生了某些奇迹让你和爸爸再度相遇,幻想是一家人的梦幻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再加上住在「哈啰皇宫」的善良大姊们也不能待在日本了。大家的生活都被破坏了……
但玫欧却边微笑边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能恢复的,只是助手先生还不知道而已。」
「……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玫欧到底在说什么。」
草壁昌也最后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否就是关键呢?他原本想做的事情。他的情感。
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无法再继续追问这件事。
「有些事就算是侦探小姐也不懂。那个时候我有听到,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让我拿着这笔钱躲起来。」
那个时候——爱丽丝站在紧急逃生梯上和我交谈的内容。原来她都听到了?
『——在这当中,唯一令人不解的选项就是叫玫欧将两亿圆藏起来,并且自己也躲藏起来。』
这就是将爱丽丝捆绑在此事件上的谜团。
「玫欧知道原因。」
我呆望着玫欧的嘴唇。
「玫欧知道为什么。就像玫欧这么样地喜欢爸爸,爸爸也这么样地喜欢玫欧。」
为什么?
为什么这女孩如此的——
「……被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你还是想要救你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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