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鸣海,拜托你救救我。』
突然传来阿哲学长激动的声音。
「你、你怎么了?」
我第一次听到阿哲学长被逼到如此窘迫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花丸」吗?』「咦?是啊……」『我告诉你大厦的位置,你赶快来!』「啊,等、等一下……」
阿哲学长开始告知地址。旁边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听到类似东西互碰的喀喀声响。怎么回事?他到底在哪里啊?
『绝对不可以跟别人说喔,会被杀掉,拜托你了。』
最后又补了一句令人害怕的话语,接着就挂断电话。虽说我的疑问和不安在脑袋里搅和着,但却立刻踩下脚踏车的踏板。
学长所说的大厦距离「花丸拉面店」骑脚踏车大约五分钟就到了。由于周围没有标的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七层楼的建筑,我冲上了最上层并按下了701号房的电铃。
从开启门的隙缝中探出一个年约四十、脸色苍白的男人。下眼皮严重下垂、嘴唇和鼻子旁边留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我被吓得倒退好几步,背部撞上了墙壁。
「阿哲,是个小鬼啊?」
男人回头看着房内说。
「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家伙,让他进来吧。」
房里传来阿哲学长的声音,我听到后安心得几乎要趴在地上。还好还好,总算是活着。
男人拉下门链打开大门,先是探出头在走廊上四处观望,接着瞪着我并抬了抬下巴示意叫我进去。
「进来吧!」
「咦?啊,那个……」
「动作快点!」
我浑身僵硬地踏进了大门内。伤疤男关上门后上锁又拉上门链。咦?等等,为什么要如此小心谨慎?
被带往两房一厨屋内最里面的房间,我被眼前所见地狱般的景象给吓傻了。
房里坐着其它三名男子,围着一张正方形桌子。阿哲学长、穿着花衬衫的爆炸头,再加上剃光眉毛和头发、身材壮硕的的章鱼怪。然后就是——
「碰!」
「太嫩了!阿哲,待会儿可别哭啊。」
铺着绒面厚纸的桌上摆满了麻将牌。
「鸣海,还好你赶上了。借我两千。」
原本背对我的阿哲学长忽然转头过来,并以激动的表情向我伸手。
「咦?啊、好……」被他的气势所逼,我不自觉地拿出了钱包。
「不就跟你说我借你就好?」章鱼怪说。
「如果跟尼莫老大借,搞不好十分钟后就跟我要一成利息。」
「那也不需要跟小鬼借吧?」
「都已经打到这样,没有不宣告亮牌听牌(注:在宣布听牌的同时秀出手中的牌,可以增加台数)的道理!」阿哲学长将从我手中抢走的两千圆和牌同时打出,并将剩余的牌推倒。
「居然收集这么多筒子。」
「这是在等哪一张啊?」
「虽说我也不大了解,只要是筒子应该几乎都可以胡吧?」阿哲学长说。
「是258筒和369筒总共听六张……不对!」我无意间插了嘴,接着顺势对学长大吼:「你到底在做什么啦!?」
「看了不就知道,在打麻将啊!」
我可是担心你才飞奔过来的,你这个臭赌徒!
「没办法,因为连听牌的钱都没有了啊。喔,自摸!庄家连庄,连三拉三北风开听一发门清自摸……」
什么叫没办法?不顾怒火中烧的我,接到我的两千圆融资后大复活的阿哲学长,居然自此开始赌运亨通。这张桌上所进行的赌博,在各方面都不是过去的我所了解的麻将。不但只有三个人在打牌(一开始带我进入房间内的男子只是帮忙倒咖啡和换一万圆钞票的,并没有参加),直接用现金取代筹码也是很夸张的事。只要有人胡牌,钞票就在桌面上飞来飞去。台数的计算方式也不大一样……
自己提供的两千圆一下暴增一下又减半,看得我胆战心惊。
「阿哲,要不要去吃饭?顾爷,你呢?」
经过一小时激战,章鱼怪站了起来。叫做顾爷的爆炸头摇了摇头:
「我现在要去看抵押物件。」
「真是辛苦。」
站在远处聆听(应该是)黑道们的对话,我因瞬间涌现的疲劳而感到意识不清。幸亏学长好像有赢钱,还好还好……我才刚这么想——「尼莫老大,这里是二十万。」「喔!」他马上就将刚赢来的一叠钞票拱手奉上。
「这样就刚好还清了。」学长的表情如释重负。
「我的两千圆……」
「啊,对喔,你就先让我欠着吧。如果可以就忘了它吧!」
「我怎么可能忘!?两千圆是大钱!」
走出大厦,章鱼怪不知为什么将阿哲学长连同我带到了寿司店。听他所言,似乎是因为打牌缺人,所以一开始以无息方式借了二十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