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继续无望地度日。
我们坚强得太无意义,以致着天使不伸手拯救我们就无法逃出这世界。
其实警察已从彩夏身体里检验出来的药物掌握了阿俊跟墓见坂史郎这条线索,只是碍着墓见坂史郎是政治家的儿子,所以直到证据齐全前都非常谨慎小心。没想到杀出一大群尼特族,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问我话的刑警似乎也认识阿哲学长,苦着一张脸偷偷告诉我真相。
我只被问过一次话就没事了,平坂帮由第四代起头,好几个人都被抓去了。我和爱丽丝马上就被释放应该是因为第四代隐瞒了什么,因为分开的时候第四代对我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墓见坂史郎在救护车到达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其他制造毒品并贩卖的五个人也因为用药过量而休克,死在住院期问。
天使的羽翼就这样从街头消失。
老掉牙的结局。
那之后的详细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再也没去「花丸拉面店」露脸。
*
一月结束了,二月也悄悄地过了。下了几场雪之后,二月底的期未考我又多了三科不及格。
我一直没去园艺社,因为想起彩夏就难过。为什么会难过呢?我从教室窗口向下看荒废的花圃。不过是回到遇到彩夏之前的日子而已,那时候的我丝毫不觉得一个人过有多痛苦。
会变成这样当然是因为我懂得身边有人的温暖,着是我想办法忘掉它,不再和其他人多交谈。对着担心我而和我闲聊的同班同学,我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补考一结束,我就没去学校了。
不过是回到相遇之前的日子——那是骗人的。
彩夏的消失宛如抓伤的伤痕,牢牢地留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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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想起彩夏的事。特别是半夜蹲在房间床上,盯着玻璃窗另一边漆黑天空的时候。
接下来我就会想起爱丽丝那双冰冷的手、明老板做的冰沙、四个人围着碗公丢掷骰子的声音和笑声。
可是那不是为我而存在的。如果硬当作是为我而存在的,当发现事情真相的时候,这一切就会被夺走、污蔑、消失,只留下悲惨的自己。
如果结局是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靠近。
即使就这样一个人,也没有人会跟我说话或呼唤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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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直没去上学,就这样进入春假期问。就在春假的第一天,手机响了。我因为点着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滚来滚去,所以才无意识地拿起手机。
『是我,现在马上给我来学校。我在你高中校门前等你。』
是爱丽丝。这的确是爱丽丝的声音。
我不敢置信,一时语塞,手机贴着耳朵,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该不会想说接下来就要睡觉了吧?深夜可是我的活动时问,身为我助手的你居然想睡觉是怎么回事?现在放春假吧?赶快准备准备给我出来。』
「为……」无法好好发声,我呛了两三下。「为、为什么?学校?」
爱丽丝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五分喔。三十分钟以内给我到。绝对不准让我在外面等你。』
「为什么我……」
『你这人每件事都要问,真罗唆,你是我的助手对吧?你该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雇用契约还成立吧?我有东西一定要让你看,所以别再多问了,赶快出门。』
我把手机翻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好几次。总觉得那通电话是我的幻想,但是液晶画面的确显示了来电记录。
有东西想让我看?
因为下定决心不再见面,所以本想无视着爱丽丝的电话就这样睡了。可是就算我阖上眼睛,躺下翻身,爱丽丝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学校。非看不可的东西。
难道是彩夏的事吗?
我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下楼免得吵醒姊姊,走出玄关。大概是因为已经过了春分期间,晚上终着不用穿大衣就可以出门了。
我踏上脚踏车的踏板,晚风很柔和。
*
「你迟到了十二分钟。」
爱丽丝很生气。和那天一样,她穿着一身黑洋装,戴着垂了面纱的帽子,手抱熊宝宝,蹲在校门的柱子下。
我第一次半夜来到M高中的校门口,沿着围墙所设的苍白萤光灯微弱地照耀校舍。三楼玻璃窗的一角映着细碎的月光,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
「因为你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所以我先告诉你,我可是茧居族,在房外的痛苦指数是成指数函数延伸。你也许觉得不过是十二分钟,对我来说可要加上从房间到这里的二十五分钟。」
「对不起,不过我想夜深了,不要大呼小叫比较好。」
爱丽丝闭上嘴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抓住我的皮带。
「带我到屋顶放了几株盆栽的那个位置。」
「屋顶……?可是……」
「我可是尼特族侦探,安全警报早就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