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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你们感情好吗?」
「不太好,最近我老是晚回家,所以一直挨骂。可是姊姊一定会做饭给我吃,所以我想还可以吧?」
「你家是姊姊在做饭啊?你爸妈呢?」
「我爸一年里只有五天在家,而我妈已经死了。」
「啊——对不起。」
「为什么我一回答妈妈死了,大家就跟我道歉呢?」我说道。「为什么呢?我又没生气。还是这种时候生气才是正常的呢?」
「嗯……嗯?」彩夏的视线四处游移。「我想你不需要勉强自己生气。」
「是吗?我不懂怎样叫正常。」
「你不需要觉得自己有缺陷喔!」
「还不是因为你先把我说成一副有缺陷的样子。」
彩夏发出干干的笑声。
「那是我骗你的。因为我也很不会讲话,其实只是很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我的脸颊感受到彩夏的视线,而我却无法把头转过去。
「我国中的时候没去上学,都在家里念书。上了高中之后,总觉得应该……总觉得应该重新来过。一直到五月左右,每天午休时间跟放学之后,我都是在屋顶上度过的。后来哄着自己跟大家聊天,尽量不要来屋顶。可是心里一直觉得很孤单,只有玩土的时候最安心。」
彩夏抬头看夕阳。
「某一天,我因为难过到不行又来到屋顶,却看到你也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早在我注意到彩夏之前,彩夏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那时候想找你讲话可是找不到机会,所以后来我就把几盆盆栽搬来屋顶,假装因为社团活动而留在屋顶。」
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我大概比你还笨拙。虽然你可能不觉得,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喔。所以,到了春天——」
彩夏停了下来,凝视长满杂草的水泥地。
到了春天?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今天的彩夏真的很奇怪。净说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话,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可是当我正要开口的时候,传来屋顶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门口出现了淡绿色的套装和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长发,是园艺社的指导老师——小百合老师(因为大家都只叫老师的名字,所以其实我不知道老师姓什么)。
「啊,你们两个人都在。」
小百合老师穿着高跟鞋,危危颤颤地走下裸露的水泥地,边挥手边朝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篠崎同学,你之前一直请假是因为感冒吗?」
「感冒已经好了。」
彩夏露出紧张的笑容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放在屋顶的盆栽要请你们最近整理整理。」
彩夏皱着眉头问:「有什么活动吗?」
「毕业纪念册的全体大合照。听说要大家在屋顶集合,用直升机由上往下拍。」
小百合老师环视屋顶一周。
「可是这里杂草丛生,不可能只叫你们两个人除草。」
的确如老师所说,杂草仅靠水泥地缝隙中的些许土壤就占据了整个屋顶。
老师从怀里掏出卷尺,开始测量屋顶的大小。我们学校的毕业生有两百人左右(以都心的公立学校而言,我们算是少见的学生多),塞得下所有人吗?
「对了,已经到了毕业的季节了,时间过得真快。」
小百合老师走了之后,彩夏似乎很寂寞地说道:
「可是有藤岛同学在就没问题了,明年也要拉很多新生进来喔。」
彩夏望着我手臂上的黑色臂章,我默默地点点头。
一直到后来,我还是经常想起那时候彩夏说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说跟我在一起就没问题吗?
还是——就算只有我也没关系呢?
「所以,藤岛同学……」
彩夏欲言又止,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彩夏迟疑要对我说什么。这明明是很特别的情况,为什么我却没发现呢?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
可是彩夏朝迷惘的我露出笑容,摇了摇头。
「对不起,没事。」
*
那天的社团时间就这样结束了。社团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拉面店。彩夏因为无故缺席被明老板骂得很惨,结果过度奋力工作又打破了一堆碗。
当我试吃异常苦涩的抹茶冰淇淋时,阿哲学长、宏哥和少校很难得地早早就出现了。
宏哥说:「我们刚去探病。」
「去探病?」
「第四代帮里的小朋友被捅了一刀。他找到了药头,可是对方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