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礼菜全身都冻住了,她终于明白了奥弗里斯为什么停下来没有用战斧杀掉拓也和日向子了。
他是想让礼菜杀掉他们。
如果她杀了拓也的话,她肯定活不下去的。她的心真的会崩坏掉的。
(救我,救我,救我……)
她只是重复着“救我,救我”——但是,救星已经没有再出现了。
奥弗里斯像是非常感动般喊道。
“来吧,给我拔出来吧!让这把ignis•aurum展现它的真姿吧,Irena•volk!”
礼菜的双手与剑鞘同时违反着她的意志动了起来。
然后,她拔出了大剑。
3
瞬间,礼菜的视野蒙上了一片灰色,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大剑的金色光芒。
奥弗里斯,拓也和日向子都一动不动。
除了她和ignis•aurum外,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她听到了像似从某处传来的大海的声音。
礼菜低头看着大剑——那是从剑身里传来的某人的声音。声音慢慢地变大,不久就变成了清晰的话语了。
“ignis•aurum•probat,ignis•aurum•probat……”
奇怪的是,像是咒语一样庄严地重复着的声音竟是她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开始发生变化了。
见惯了的纤细的手臂上筋肉明显地隆起,长出了尖锐的爪子,手上各处都竖起了像是角一样的骨节。然后,带有光泽的银色体毛覆盖住了手臂的皮肤。
(野兽的,手)
这既让她感到怀念,又让她厌恶到想转过脸去。她的右手一直到肩膀处都完全改变了形态——但是,为什么变化到此为止了。
“ignis•aurum•probat!ignis•aurum•probat!”
从剑里传出的声音更大了。突然,她有种像是自己被质问般的感觉——你有拥有这把剑的资格吗。
下一秒,从剑上发出的凶暴的光芒把她的全身都包裹住了。
注意到的时候,礼菜蹲在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中了。紧握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是一双年幼的小孩子的手。她听到了数声从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同时还听到了依稀有印象的某个男人的哄笑声。
但是,她的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这是我)
她在脑海中的一角如此想道。
(这是八年前,那个晚上的我)
这里是她在最后所身处的黑暗——在那个黑色的发源地地下的房间。
突然,房间的锁急促地响了起来,就在她慢慢地回过头来的时候,门被大大地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走了进来。
因为房间太暗的缘故,少年的脸看不太清,但是一听声音礼菜就马上知道他是谁了。
(……小拓)
少年是那个晚上的拓也。但是八年前的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一下他的脸。
“果然,是这里”
看到礼菜后,他好像放心了一样说道。
“我来见你了哦”
(……啊?)
拓也在说什么呢,八年前的她也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
“昨天晚上约好了的吧。说明天晚上也在这里见,所以我就来了”
她只是看了他的脸一眼。明明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他似乎还为了履行与某人见面的约定而特意来这里。
“啊咧……昨天晚上和我见面的人,是你吧?”
突然,他一脸惊讶地问道。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沉默着。
“你还记得,生日的事情吧?”
接着,不知为何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的生日是六月十六日”
(啊啊…)
她发出无声的悲鸣。
六月十六日,今天早上,躺在病床上的日向子说过这个词——日向子的生日。这样的话。
(不是,我吗)
(那个晚上,小拓是来和久慈同学见面的)
她听到啪地,通往地下的门打开的声音。是有人正要从上面下来。他径直向礼菜伸出手。现在的礼菜注意到了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一起走吧……留在这里好像很危险”
那是应一只该递给别人的手,而不是递给礼菜。
但是,八年前的礼菜像是心动了一样盯着他的手。在她内心的某处知道这有点奇怪,是不是把她和某人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