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正登用左手臂防卫,然后跳起来,用头撞向男人的鼻子。那是他在高中时期学坏时学到的打架绝招。即使经过了三十年,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出招。
「快逃!」
他对着茜大叫。
下一刹那,那个男人扑向正登。男人也一起倒在地上。被压倒在地的正登拼命挣扎,但在重量级男人面前只是无谓的抵抗。男人骑在他身上,拳头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他好不容易挡住了拳头,但男人另一只手的拳头好像雨点般落在他脸上。男人好像在打鼓似地一次又一次地向他挥拳,正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扭着身体,试图挣脱。「不要!」茜的叫声震撼了他的耳膜。男人的右拳命中正登的脸颊骨,左拳又打中他的下巴,正登觉得眼前好像拉起一道重重的铁门。
他的眼睛渐渐闭上,眼角扫到男人突然翻着白眼。
正登在男人倒下去的同时昏了过去。
美穗
「你没事吧?」
优一脸担心地探头看着从医院回来的正登。即使贴了OK绷,仍然可以看到左眼肿了起来,嘴唇周围也变成了紫色。
美穗递给他一块湿毛巾,正登用湿毛巾捂着嘴,皱起了眉头。
「伤势还挺严重的嘛,」美穗轻轻叹了一口气,「爸爸,你已经四十几岁了,不要再让我这个女儿为你担心了。」
「我知道。」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正登点了点头,大致说明了刚才在树林中发生的事。得知打正登的男人是茜的老公时,美穗瞪大了眼睛。
「不,只是情人而已,而且是来这里之前的事。」
「那不是两年半前了吗?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来找她?」
茜的情人骑在正登身上殴打他,有几拳打中了正登的脸,所以正登昏了过去。
但是,他很快就醒了过来,发现男人倒在他身旁,后脑勺流着血。茜脸色苍白地站在旁边,她的脚边有一块沾了血的大石头。
「她用石头打他!?」美穗叫了起来。
「可能是看到我快被打死了,照那时候的形势来看,我的确可能被那个男人打死。对方体格很壮硕,和摔角选手差不多。」
「那个男人没事吧?」优问。
「虽然昏了过去,但没有生命危险,所以立刻叫了救护车。在救护车来之前,我问了茜很多事。综合她断断续续说的情况,得知那个男人以前是她的情夫,似乎是个小白脸。他混黑道,也不好好工作,整天喝酒、赌博。茜终于忍无可忍,向他提出分手,那个男人不答应。于是,茜就连夜逃走了,但在逃走时,偷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钱,大约有三百万左右。用茜的话来说,如果要算养了他三年的费用,以及她承受的暴力的赔偿费,根本不止这些钱。」
「是吗?」
「这种男人的钱一定是脏钱,可能是别人的钱。总之,那个男人四处寻找茜的下落,却始终找不到她。我终于知道茜上次去东京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紧张了。随着止村出了名,负责宣传的茜也有很多曝光的机会。那个男人可能看到了电视节目,不久之后,就找上了茜,说只要她愿意回东京,就不会追究那些钱的事,茜拒绝了,所以他找上门来了。」
「你们去医院之后,不是去了警察局吗?情况怎么样?」
「我没事,但茜被拘留了。那个男人昏迷了,而且,她也坦诚了偷钱的事。」
「那不是正当防卫吗?她是为了救你。」
「警察说是防卫过当,因为她用凶器从后面打中了那个男人的脑袋,导致对方昏迷。我以前也曾经为类似的情况被问罪,警方的脑筋很死板,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伤害他人,就会被问罪。」
美穗很清楚正登在说什么,优露出讶异的表情,但并没有多问。
茜引发的这起事件发生在电视节目会经介绍过、如今当红的止村,所以媒体大肆报导。茜和乡村格格不入的妖艳外形更让媒体争相报导,而且不断挖掘她的过去,报导她会经在声色场所打滚,十几岁时就会经被辅导,甚至怀疑她曾经演过A片,还煞有其事地用影像比对,某部A片的女主角只要改变发型,就和茜长得一模一样。
报纸和周刊杂志出现了「主题乐园化的农村的功与过」、「把食物当成漫画角色经营的轻率」、「乌合之众推动的漫画农场」之类的耸动标题。
茜打昏的男人住院两个星期后,仍然没有恢复意识。
不知道是否受到媒体负面报导的影响,开始有一些没有礼貌的人出入止村。这些人四处闹事,把农田里的蔬菜拔起来玩,甚至在半夜用喷漆在玻璃温室上涂鸦。听说有三流周刊记者在附近打转,打听茜的交友关系。之前已经叮咛止村的人,绝对不要和那些人打交道,如果再引发什么问题,媒体又不知道会报导什么了。
优
天气很不稳定,从国道上高速公路时的晴朗完全不见了踪影,天空中布满灰色的云,而且车流壅塞,每前进五、六公尺,就要踩一次刹车。
手机在口袋内震动。一看荧幕,发现是佐藤打来的。美穗也打了好几次电话。
昨天接到了佐藤的电话,要求他立刻来东京。于是,他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地开着他的BMW从止村出发。美穗提出要和他同行,但他并没有同意。
路上车流量很多,他被夹在好几辆出发前往东京的长途货车中,看不到前方的情况,正感到心浮气躁,佐藤又打电话来。他在电话中催促,为了向止村株式会社提供营运资金而设立基金的出资者,纷纷打电话向他了解情况,希望优赶快到公司说明情况。优向他解释,目前正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