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佣人们在别馆的大厅举办同乐会啊,我刚才也去参加了,是因为仁好像回来了,我才中途离开。现在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啊啊,你看,大家都回来了。」
十几名大叔、大婶们从树影后现身,走过小路,穿过庭院。
「各位,玩得开心吗?」
听到真纪子夫人的声音,佣人们动作一致地回头,停下脚步。
我跟戒、布兰斯都屏息观察佣人们的反应。
我心想也许可以借此看清真纪子夫人的真面目。
「非常谢谢您,夫人。」
佣人们异口同声地道谢,简单行礼后又再度迈开脚步。
他们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不自然之处。
「有问题的果然是布兰斯吧?」
我戳戳戒,悄声这么说,戒也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想似乎比较合理。」
这个时候,布兰斯差点要笑出来了,他开口说:
「各位,你们在说什么?这个女人是夫人?」
佣人们全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被收买了吗?」
布兰斯这么说,环顾每一位佣人。
「那么,我出双倍价钱再收买你们回来,好了,讲实话吧。」
佣人们沉默不语。
其中有一名五、六十岁的女性转过头来说:
「少爷,请别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叫『这个女人』,奴奴会很难过。」
布兰斯顿时苍白了脸。
「还有,你说收买是什么意思?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佣人不无时无刻替少爷及主人家着想,大家都很维护风祭家,就像自己家一样。」
布兰斯僵着一张脸,紧闭双唇不再讲话。
佣人们从他的眼前通过,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快点吃药,睡一会儿吧?」
真纪子夫人这么说,博也点头附和:
「你先休息一下比较好,别担心,晚餐时会叫你,绝对不会把你的份也吃掉。」
面对眨着眼的博,布兰斯不发一语地转身,快步离开。
我跟戒一起急忙追上去。布兰斯回到自己的寝室,倒卧在床上说:
「可恶,那个女人拉拢了所有人,没想到连奶妈都与我为敌。」
啊啊,就是刚才那位奴奴。
「奴奴这个名字好奇怪。」
听到我这么说,戒啪地往我头上打下说:
「那不是名字,奴奴是法语(noinou),『奶妈』的意思。这是常识。」
哇,别打我!
我的脑袋里没那种常识啦!
「没想到连奴奴都背叛我。」
布兰斯这么喃喃自语,接着目光冷冷地转向我跟戒说:
「你们俩大概也不相信我吧,算了,你们回家吧。」
鲜艳的天空蓝眼眸里闪烁着孤独。
我心想,啊啊,布兰斯现在是孤单一个人。
没人相信布兰斯,布兰斯也没有能信任的人。
他被孤零零地丢弃在这个世界。
我觉得他很可怜,我不想将他留在那样的寂寥中,于是脱口而出:
「不,我相信你。」
天啊,我这个笨蛋!
全都是不利的证据,我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相信也无从信起,不是吗!
我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焦躁,战战兢兢地看着戒。
在这种时候就向戒求救吧。
冷静的戒一定会阻止我。
我带着这样的心思,以求救的目光凝视着戒,终于戒开口了:
「我也相信你。」
啊?你说什么!
我一惊,抓着戒的手将他拉到房间角落问:
「我是一个容易被气氛影响的女人,没想到连你也这样,我原本期待你比较冷静,会阻止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戒笑了。他说:
「我相信他,纵使完全没有证据,不过如今能帮助布兰斯的人只有我们。虽然布兰斯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在向我们求救。」
戒用比往常还更有力的声音这么肯定地说。
「我要帮助他,尽全力帮助他。我不在乎真相,只要他向我求助,我就会帮助他,因为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