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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能说人已经被他亲手杀了。
「布兰斯,应该有以前的照片或录影带吧?」
戒乘机插嘴问。
「你跟你母亲一起拍摄的照片之类的。」
好点子!
只要找出来看,就能看到长相了。
「我的相簿跟录影带都放在隔壁的图书室。」
于是我们跟着布兰斯,走到隔壁房间。
那间房间好像学校的图书馆,有好几条通路区隔着,中间则是一排排高耸到天花板的书柜。
跟学校不同的是,这里的书本数量更多,而且书柜是木制的,有玻璃门,似乎很昂贵。
「想看入学典礼的?还是毕业典礼比较好?也有生日派对的喔。」
布兰斯带着冷笑走在书柜间。
「这边是家父专区。」
仔细窥探书柜内部,里面有好多镶着宝石的古书,以及皮革封面的书籍。
当然也有相簿、录影带、光碟片。
最让我感到惊艳的是放在一个像是音乐盒的盒盖上的书。
封面以鲜红的布与金雕装饰。
「这本书好漂亮喔,不过为什么放在音乐盒上呢?」
我一问,立刻感受到布兰斯射过来的目光。
「那不是音乐盒,那个是阅览架,放书的架子,十九世纪的作品。至于你随便用『这本书』称呼的是弥撒经书,一八七六年在梵蒂冈印制的。真是无知、愚昧。」
天啊,对不起。
「那边是我的专区。」
布兰斯说道,接着在书柜转角转弯。
蓦地,他止住脚步。
走在他后头的我就这么撞上他的背。
「讨厌,干嘛啦?」
我边说边站直身躯,一抬头,我也呆若木鸡。
那一区没有书、没有相簿、没有录影带,也没有光碟片。
只有空荡荡的书柜。
「哎呀,真可惜。」
真纪子夫人笑了笑,继续说:
「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证明我是母亲。」
布兰斯狠狠地瞪着真纪子夫人说: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东西藏起来了吧?」
他说着说着,倏地仿佛想起什么似地,脸上泛起宁静的笑容。
「去家父的Souvenir Chambre。」
我急忙跟上冲出房间的布兰斯。
Souvenir是什么?Chambre又是什么?
「是法语,『纪念的小房间』的意思。」
戒悄悄解释给我听。
「大概收藏着他父亲的遗物吧。」
那间房间在走廊尽头。
布兰斯打开一道大门,步入房间。
里面的构造有点你博物馆,有许多玻璃柜,柜子里面收藏着手帕、烟斗、小刀及衣服等。
「可是如果是真纪子夫人把相簿都藏起来了,那么这边的也应该被藏起来了吧?」
我以为我的音量够小,不过还是被布兰斯听到了,他轻笑着回答我:
「不可能,那是我跟真正的母亲才知道的地方。」
哦,是什么地方呢?
我很感兴趣地望着他,只见他走到中间的柜子前,打开玻璃门,伸手到第二层层架上。
层架上铺着红色的天鹅绒布,上面有一个很粗的圆筒。
直径约四公分,长约五十公分。
上面贴着深蓝色的布,并且有许多金色老鹰的剌绣。
「这是拿破仑的元帅拥有的指挥刀,家父总是放在书桌上。可是有一天被我弄掉在地上,这个部分剥落了。」
布兰斯指着挂在边边的锁。
「我打算在家父生气前道歉,结果家母对我说『把它锁回去就好了啊』。我说『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于是家母便从相簿里抽出我们三个人笑着拍下的照片,塞进这个圆筒里。然后再把锁锁上,对我说『就算他发现锁坏了,看到这么愉快的照片,一定气不起来,他会想起家人比古董更重要』。」
哇,好会讲话的妈妈。
「家父一直到去世都没发现,所以照片也还在里面。」
布兰斯一边说一边将锁打开,将手指伸进里面。
「嗯,找到了。」
他用中指与食指前端夹住照片,轻轻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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