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但月光快了她一步。
月光这么说了。
他看着泉说:
「哼,这可不就搞得只有你一个人特别长命了吗?」
听到这句话,泉立刻住了口。
她以有些哑口无言的表情看了月光一眼。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恐惧迅速消逝,心中反而涌起一种像是想笑的情绪。
他们果然不一样。
因为他们每天都与死亡为伍,即使泉说出一直藏在心中的这种不安与绝望,他们也愿意帮她分担这些感觉。
能毫不在意地接受她。
所以,她笑了。
「啊哈哈,其实说起来遗真是如此。」她笑得非常开心。
结果哈斯格说了:
「喂,泉。」
「嗯?」
「你要不要紧啊?」
「咦?」
「你都哭了耶?」
「咦……」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发现脸颊的确越来越湿。
「啊,不,这是……」
接着大兔说了:
「我说月光,你那样说不行啦。」
「啥?你说我哪里不行?」
「啥?怎么想也觉得刚刚你的说法……」
但这时泉赶紧说:
「不不不,大兔,你误会了。那个,我的眼泪是高兴的眼泪。」
「咦?」
「嗯,呃,没关系啦。总之我不是要说这个,先让我说下去。」
这时,赛尔裘倏地起身走到泉身边,递给她一条手帕。接着转身面向其他学生会成员说:
「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在室男。看到女性在哭,要做的事当然只有一件啊?首先递给她一条手帕,然后紧紧拥抱她。来,泉同学,我要拥抱你了。」
听到他这么说,泉乖乖地点点头。
「我要回答No, thank you。」
「咦——」
赛尔裘发出像是不满的声音。
结果哈斯格说:
「哈!结果让人甩个痛快!」
他说着笑了笑。
看到这样的光景,泉由衷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
因为即使说出自己活不到十八岁,也不会受到怜悯。
不会受到安慰。
应该说这些人根本连今天都有可能会死。
即使今天不死,整个世界可能也只能继续存在十九天。处在这样的状况下……
就算一个十五岁少女说自己只能活到十八岁,听起来也不怎么紧迫,这些她也不是不懂。
不,不只这样。
「啊,我可以发言吗?」
这时月光的双胞胎弟弟突然举手。是日向。日向不改冰冷的眼神看着泉。
「顺便告诉各位,我的寿命已经减到剩下八个月。然后我每天都在烦恼要怎么分段变卖,才能用最有效的方式发动更大更多的咒法。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寿命分个两年给我……」
但哈斯格打断他:
「你白痴啊?怎么可能给你?」
「叹?为什么她的寿命怎么处置要由你来回答?」
这次换月光回答他的问题:
「你也一样,不要再变卖自己的命了。<预言〉我们会阻止,你要好好过完剩下的寿命。」
「嗯~~我是怎么想都不觉得只有这么天真的觉悟,阻止得了〈预言〉啊。」
他们之间聊了这样的对话。
泉听了先用赛尔裘给她的手帕擦眼泪,然后真的笑了出来。她看着这群不会怜润她的好伙伴,笑了出来。
接着打从心底庆幸自己加入了这个学生会。
因为她能感觉只要跟这群学生会的伙伴一起全力度过这段日子,哪怕十九天后世界毁减,人生走到尽头,也一定不会后悔。
然而她现在并不是想说这种事。就连有关肿瘤的事,如果不是有必要,她本来也不想说。但后来她不能不说。
因为她看到了<预言〉。
因为她使用<军方〉开发的装置,接触了〈预言〉。
而她看到了和自己的未来有关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