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月光笑了:
「哼,除了我以外的人本来就会输。」
「……」
「那么,到头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改写〈预言〉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拯救世界……」
「少胡说了,你不是这种人。」
「……」
「当然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人类。不过你这个人就算看到世界毁灭,应该也不在乎吧?」
「……」
「那你为什么创办〈军方〉?你到底想改变什么?」
黑守听了后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接着以疲惫已极的声调说:
「……到头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这件事也不用多说了吧?」
「愚蠢。需要什么消息该由我……」
「我的个人资料里没有你用得着的资讯。」
「用不用得着要由我来……」
这时黑守打断他:
「我只是个魔法师,是无数企图改变〈预言〉的魔法师当中的一个。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一点也不重要。我输了,所以我到此为止,可是你应该不一样吧?你应该还没死心吧?那你应该没空在这边浪费时间。如果你面临现在这样的状况还不死心,应该根本没空听我废话,毕竟已经没有时间了。到了九月底,一切都会消失,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死心,应该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月光听了瞪向黑守。
瞪着说如果他不死心就应该去做别的事情的黑守。
如果他不死心……
如果面临这样的状况还不死心……
黑守强调了好几次。
但月光心里原本就不存在「死心」这个字眼。
或者应该说这本来就是他唯一的长处。
尽管父母遭到日向杀害,还见识到日向压倒性的实力,他仍然不死心。
尽管被迫体认到自己原来只是个无能的平凡小孩,他仍然不死心。
明明处于早就应该可以死心的状况,明明无数次想放弃,但到头来他还是不死心,一直活到今天。
那他又怎么可能事到如今才死心?
所以月光笑了。
他看着黑守笑了。
他看着彻底死心的黑守说:
「你白痴啊?死心?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黑守听了后露出难过的微笑说道:
「……那我就追随你。」
他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去,不见踪影。
月光看着他离开,接着再次将视线转回〈军方〉——整个被涂成黑色的狭小房间。
「……就凭这么点大,干涉不了〈预言〉。」
他思索着到底要把〈军方〉的规模扩张到多大,才有办法干涉〈预言〉。
照黑守的说法,只要将〈军方〉扩大到三千公顷,就能让世界崩溃的期限延后六年。
「……但那也终究只有六年,而且还未必真的可以延后。」
毕竟连〈军方〉垮台、黑守绝望的情形,也都早已写在〈预言〉之中。
那么就连延后了六年这件事本身,也可能不是〈军方〉的功劳,而是早已决定的事项。
「算了,不管怎么说……」
现在要将〈军方〉重建到三千公顷,终究是办不到的。
而且扩大规模这件事本身……
创造出这种叫做〈军方〉的诅咒来试图干涉〈预言〉的想法本身……
「……是黑守已经做过而且失败的工作。」
月光这么喃喃自语。
接着他转过身去,钻过次元裂缝回到学生会室。
黑守已经不在学生会室了。尽管不明白他平常到底都在哪里做些什么事,但想来应该正尽力重建〈军方〉组织。
因为只要人变多,〈军方〉的力量就会变强。
用以对抗〈预言〉的〈军方〉就会变强。
但只凭这种方法,想必无法阻止世界崩溃。
所以他接连对〈圣地〉下令:
「关门。开门。」
通往〈军方〉的〈路径〉应声关上,接着开出一道新的缝隙。
缝隙另一头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他将〈路径〉连到了才刚离开的自己家客厅。
月光钻过〈路径〉,回到自己家。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还在讲哪个岛的领土问题应该以十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