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昏暗夜晚的林荫小路上。
大兔停下了逃离两名变态外国人的脚步。
用手轻轻按住头。轻轻按在那奇妙头痛还没完全散去的头上。
不加思索地发出莫名的喊声: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开始想。
这到底是怎样。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到底在搞什麼鬼。
亏我还说过不会忘记她,绝对会去救她。
结果还是忘得一乾二净。
之后就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过得逍遥自在、漫无目标、懒懒散散、浑浑噩噩、平平凡凡。
再也不能练空手道?
失去了梦想?
自己终究只是配角,找不到事情做?
我白痴啊?
明明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明明就有那麼多事情非做不可。
自己却拖了好几年。从她被带走之后,一拖就是好几年。
如今大兔已经连自己到底跟她一起玩过什麼都想不起来。连自己之前封她封尘有着什么样的感情都忘了。还一直认定这一切都只是不可告人的离谱梦境,认定是自己痴心妄想,如今他甚至已经无法从自己当时的心情之中,感受到一丁点的真实感。
时间过了这麼久。消逝的时间冗长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好多好多年中,希梅亚她都……
「……该死,真是该死透顶。希梅亚她已经……等了多少年了……」
他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去。
两名手拿小刀,身穿长袍的外国人,正从林荫小路的远方跑来。
大兔看到他们,随即用力槌打自己的胸口,接着用指甲割伤自己的脸。脸皮出现伤口,流出血来。伹是他可以戚觉得到,这些伤口都立刻痊癒了。
确定这一点之后,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机。打开一看,时刻已经是六点了。只要回到家去,母亲多半已经煮好晚餐,跟妹妹两个人碎唸说他明明提过今天会早点回家的。
但是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被卡车撞上的时间,也就是他被卡车辗毙的时间。从发生车祸到现在,已经过了叁十分鐘以上,换句话说,死亡次数已经归零了。
自己的能力——也就是希梅亚所赐予他,在十五分鐘以内被杀七次才会死的能力……
已经重新归零计算了。
「……从现在起,再死六次也没关係对吧……」
大兔喃喃自语。
可以再死六次。
「那麼……」
他说。
慢慢放低姿势,摆出空手道的基本架势。
「要解决你们只是小事一桩。」
大兔低声说道,顺势踏向前一步。
两名外国人微微吃惊了一下,随即面露笑容:
「哼,空手道?你别以為练几下学生水準的把戏,就打得赢我们?」
话才剐说完,西班牙血统男子就加快了动作,飞快地刺出手上的小刀。动作之犀利,光是闪躲就得用尽全力。
面对这一刀,大兔不闪不避。
「……」
他没出手阻挡,就这麼用自己的胸口直挺挺地迎向小刀。
「你疯了么(Areyoucrazy)?」
西班牙血统的男子发出惊呼声。
小刀就这麼刺人大兔的胸口,但是大兔丝毫不把这一刀放在心上,一拳打在对方的心窝上。他完全不顾自己会死,全力向前挥拳。
「嘎啊!」
西班牙血统的男子呻吟一声,当场倒地。说来也是当然,大兔拳头上传回的手感是这麼的真实,真实得让他几乎以為自己的拳头会骨折。他这一拳挥出时,丝毫不顾任何遭到反击的危险,
只顾着猛力往前打出,一般情形下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这样挥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完全克服对死亡、对疼痛的恐惧,全力朝着敌人攻击。现在他就做到了这一点。
全身彷彿穿着一层肌肉鏜甲的西班牙血统壮汉,一拳就被打倒在地.看到这个情形……
「……厉害。」
大兔不由得发出惊呼声。
接着他转朝向身材高眺的白人。他一脸惊慌地看着大兔,看着精準插在心臟部位的小刀。
「……你这个怪物。」
他说。
大兔耸了耸肩膀,注视白人的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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