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本打算好好照顾她的。可是,那个女孩却消失了。从那以后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个讣告事件。当时有传言说啊,可能是那个叫鹤的女孩跑到了那边的内堀家,诓骗了洋一郎先生。」
百合江小姐因为是自家人,所以好像没觉得什么。可是,在外人听来,那是很严重的事情,简直是为所欲为。不过,即使在今天的昭和年代,对于当佣人的女孩来说,也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是真的吗?」
「爷爷考虑到今后的事情,好像想方设法进行了调查,甚至还让员警到富田鹤的家乡调查了。不过,最后好像还是没有找到富田鹤的行踪。」
这事对内堀家来说并不光彩,不应该随随便便跟别人说的,但我还是告诉了贝琪小姐,想听听她的意见。
「那个富田鹤登了讣告──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不可能吧。登讣告是要花钱的。从东家跑出来的女孩应该没有这个闲钱──那么假如她想倾其所有登了讣告,然后一死了之的话会怎么样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写上洋一郎先生的名字呀。只要堂而皇之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更为重要的是,一个做佣人的女人,她的脑子里是不会想到在报纸上登讣告这种报复手段的吧。还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写字呢?……更何况那还是明治时代的事了。」
我们的交谈是在行驶的车子里进行的。虽然开著车窗,但车里还是感到很闷热。
11
当暑假结束、秋风渐起的时候,百合江小姐邀请我去内堀府邸。
「那是一个严肃话题的演讲会。政界商界的少壮人物、陆军的将校军官也会来听。我也会在最后面的妇女席位上正襟危坐著的。──到时候请你来坐在我的身边好吗?」
真是奇怪的邀请方式。
「我可不喜欢那种拘谨的集会。那种严肃的话题,光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够多的了。」
「可是,我心里不踏实,就请你坐我身边吧。其实……」
哎哟,原来是她的罗密欧也要作为商界的一员露面呀。
「啊……这么说,进展顺利咯?」
「不知道能不能说顺利。总而言之,在对东一郎先生的为人品行进行调查之后,说是找不出什么毛病。──很能干,口碑也好。人家都说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好社长。品行方面也完全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百合江小姐带著自豪的表情说。
「那太好了。」
「最后的决定是──先让他跨进我家的大门看看。还不是正式的邀请,爸爸妈妈也不特别接待,只当作偶然来听演讲的人中的一个来看待。」
「对方家里是什么反应?」
「那边好像也很是折腾了一番。家庭会议上也是争论不休,有的说『不应该先去那边』,有的说『要让对方道歉』什么的。不过,意想不到的是,倒是那边的爷爷发话说:『行了,别争了。我也累了,不想把争执带到地下去。本来就是同根生的内堀,若能借此机会,摒弃前嫌,那也很好啊』。」
正如贝琪小姐推测的那样。大概那边也对百合江小姐进行了调查吧。这边怎么说也就是个女学生,是在百般呵护下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也找不出什么问题吧。总之,可喜可贺的是,两家踏出了修复关系的第一步。
「那边洋一郎爷爷的爱好说是喜欢收集浮世绘。」
突然改变了话题。怎么圆事啊?
浮世绘在江户末期到明治初期简直是一钱不值,很多流失到了海外,而在海外却受到了高度评价,据说还对梵‧高等画家产生了影响。既然老外大加赏识的话──于是在日本也得到了重新评价。近年来,在银座等地也举办过展览会。
「说是北斋什么的画显得夸张,要从伺候起来方便一些的明治时期的画作中,选一幅他喜爱的,让东一郎先生拿过来呢。」
「那是和解的象徵吧。」
「是啊。」
「你家里有谁懂浮世绘吗?」
「我们家里都不懂。爷爷和爸爸对艺术类的东西毫无兴趣,现实著呢。墙上挂的画好像也没什么好的。噢……对了对了,海老冢──」
「那个管家?」
「是的。那个海老冢好像是个不小的收藏家,休息天经常到店里去转悠,一点一点不停地买回来收藏著呢。」
「是吗?这样的话,那边的爷爷和这位管家应该会谈得来吧。」
「这就难说了。
百合江小姐反应有些冷淡。确实,再怎么兴趣相同,这两个人也不太会有相遇的机会。而且即便同是收藏浮世绘,但无论是质还是量大概有天壤之别吧。
「不过,因为是他的爱好,所以我已经告诉过他了,说有一幅浮世绘要送来。他听了以后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难得的好事啊,我来把那幅画挂在会场的大厅里怎么样?我觉得这是你们两家修好的第一步,送画来的内堀先生也会很有面子。』我听了也很赞同呢。」
「布置会场什么的,都是由他来操办的吗?」
「家里举办活动都由海老冢一手掌管。──嗨,说到底,主要还是他自己想看那幅画吧。」
遇到自己的爱好,谁都会热衷的。百合江小姐的话也许还真说对了也不一定。
这个姑且不说。想到小女子我也能为别人做点有益的事情,于是我便说道:「那我就去打扰了。」
听那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