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事情,「那个被他关在车里的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轰先生?」
「没错,就是轰。本城为何要把他关进车里,装设炸弹,还特地盖上车罩?」
「故意要我发现吧。」
「一旦打开车门,便可能遭受爆炸波及。」
「岂止是可能,根本是百分之百。若不是你的提醒,我早就被炸死。」
「但你们想想,本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咦?」
「他为何要搞得这么复杂?」
「大概是想杀死我,并营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
「目的呢?」
「咦?」山野边又是一惊。在我看来,这样的疑问是理所当然,反倒是山野边的反应教我诧异。
「算了,反正不是要紧事。」我想不出继续吐露心中想法的理由,试着终止话题。随口提起一个单纯的疑问,往往会引来长时间的对话,对我而言,这是必须尽量避免的麻烦事。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自然是他把我们当成敌人。」美树转头道:「只有打倒敌人,才能在控制游戏中获得胜利。」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脑袋却闪过另一个疑问,忍不住脱口:「杀死对手,就能在控制游戏中获胜吗?」
「这个嘛……」山野边开了口,却没说下去。
「山野边,如果本城只是想杀死你,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在你家附近装设炸弹就行,根本没必要特把轰关在车里,再引导你发现。」
「或许是基于某种缘故,他想除掉轰先生,便采取一石二鸟的做法。」山野边沉吟道,语气相当没自信。
「仔细想想,后来出现在公园的几个男人也有些古怪。假如真的是本城雇用那两个雨衣男,目的何在?」
其实,本城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随口吐出心中的疑惑,眼看话题迟迟无法结束,反倒有些不耐烦。我不禁自问,干嘛没事找事做,搞得好像很想跟人类交谈?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折磨我们……不是吗?」山野边有些心虚。「千叶先生,可惜最后遭殃的是你。」
「要不是千叶先生,我们的下场肯定是惨不忍睹。」美树附和。
「或许他们原本打算在折磨完千叶先生后,就对我们下手。」
「本城到底是几时拟定这个计划的?」
「哪个计划?」
「全部。」
「全部?」
杀害山野边菜摘,按理也在本城的计划中。他下手杀人,绝非一时冲动或感情用事。
「还有,本城究竟是何时安排这几天的行动?」
「这个嘛……」
「是在犯案后,还是……」
「你认为他在对菜摘下手前,就准备好一切?」
「不无可能。好比下围棋或西洋棋,不是要先盘算数步之后的局势吗?」
「这不是在下围棋或西洋棋。」
「对你们来说不是,但在本城眼中或许没多大差异。他不是故意让自己遭到逮捕,然后在法庭上获判无罪吗?山野边,你上次提过,那叫什么原则?只要获判无罪一次,以后就不用担心遭起诉……」
「一事不再理原则。不过,那是指无罪定谳的情况。」
「这也是他的预谋,足以让你们彻底绝望。」
「或许吧。」
「不过,你们不觉得他的计划实在有点……」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语,不由得伸出手指在空中乱抓。「……走一步算一步?」
「怎么说?」
「他试图炸死轰和你,又找来两个人企图折磨你,但这些都只是单纯的攻击行为。」
「单纯的攻击行为,哪里不对吗?」
「唔,是没什么不对……」
「他企图置我们于死地,还把轰先生关在车里,正常人不会干这种事。」
「但后来本城不是穿蓝雨衣出现在你们身旁?当时他想杀死你们,应该不难。」
山野边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喘着气,努力想解开纠结在一起的内脏。约莫是忆起当时的状况,悔恨再度涌上心头吧。本城崇就在他身边,何况他手上有枪,竟然毫无行动。
「他当时为何要故意恫吓你,还把枪交到你手上?」
「八成是想戏弄我们吧。」山野边忿忿道:「为了让我们尝到无助感。」
「要不然,就是为了确保计划成功。」美树点点头。
「哦,什么意思?」
「假设穿蓝雨衣的真是他。其他两人就算有异常癖好,一旦要动手杀害我们,或许会下不了手。毕竟虐待与杀人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又怎样?」山野边问。
「如果拿枪指着他们,他们感到危险,下手就会凶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