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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慧太郎转念一想,虽然亨丽说火车就快到巴黎了,但是自己也受了这名少女亲切带路的恩惠。稍微耽搁一下子而已,玛蒂娜的肚子应该还耐得住吧。
但就在此时,少女彷佛吓了一跳,突然转头望向莫名的方向。
形容得具体一点,她的反应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拍了肩膀一样。
「………真是的!明明是个懒到没药救的废人,只有在使唤别人的时候特别俐落!」
她一下子露出愤慨的神情,甚至叨念起意义不明的怨言。虽然她顾虑自己的存在而说得比较小声,但是慧太郎还是把她的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
废人?是什么人?慧太郎还在一头雾水时,少女彷佛认命了一样叹了口气,垂头丧气起来,接著转身面向这边,依依不舍地开口:
「……不好意思哟,人家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办。方才希望听您讲述日本风土民情的不情之请,不得不就此打住了,还望见谅。」
「咦?喔、喔喔,是这样啊。嗯,那就没办法了呢。」
「是的。真的非常抱歉。」
少女俐落地再次鞠躬后,恋恋不舍地转身准备离去。或许是好不容易遇上日本人,却不能尽情聊个够的缘故吧,少女显得十分消沉,先前那份活泼灵动完全消失无踪。
对方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同情了,而慧太郎也觉得就这样和她分别的话,感觉有点寂寞,所以明知此举有些多余,他还是朝著对方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叫做慧,秋津慧。你的名字是?」
少女脚步一滞,迟了几秒钟后才转过身来,睁著那双大眼睛望著慧太郎说:
「人、人家叫做……诺依。」
「这样啊。那么诺依,既然你在这班列车上,表示你也要去巴黎,对吧?要是运气好,或许我们还会在巴黎相见呢。就让我们期待下次的相会吧。」
这番话一点实质保证也没有。要是让亨丽听见了,肯定会被她教训一顿吧。让人家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期待,太不负责任了!诸如此类的。
但是这名少女──诺依却露出宛如百花盛开般的笑容。
「好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聊一聊喔,慧大人!」
最后她又深深一鞠躬,便头也不回地小跑步离开了车厢。留在原地的慧太郎,感觉自己就像是遇见了一阵小型尘卷风一样,呆呆地望著那道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
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个奇特的女孩。
不管是打扮、言行、登场的方式,或是她所散发的气质,都是如此地奇特。
「诺依吗?」
慧太郎嘴里念了好几次这个名字,突然惊觉自己的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扬了。
真是不可思议,先前累积在胸中的郁闷,不知不觉消散了。看来都是多亏了诺依,才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比预期中更加好转。实在很想好好向她当面致谢呢。
「不小心做了个约定啊,要是真的能在巴黎再会就好了。」
慧太郎带著苦笑打开房门回到房间之中。看著此起彼落喊著「回来啦」的三名室友,他很想把刚才的意外遭遇分享给她们,但是关于诺依的事情,该从何说起呢?毕竟那名少女实在太奇特了。也许得费上一番唇舌,才能让她们相信确实真有其人吧。
○
「人家回来喽。」
「……你真的有够慢耶。到底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才回到一等车厢的房间,马上就被那名不折不扣的废人斥责了一顿。
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总是这么不讲理,虽然她早就习以为常,还是觉得有些郁闷。尤其是这次,更是让她不开心。诺依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把怀中的纸袋放在桌面上。
「讲得好像全都是人家的错呢。还不知道是谁让人家在列车里走了好久才找到手推餐车呀?请您先对女儿的辛劳表示感谢吧,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也就是诺依口中的废人,傲慢地后仰上身,像个废人一样坐姿邋遢,丧心病狂地将女儿合情合理的反驳一脚踹开。
「说什么蠢话。女儿孝敬父亲乃是世界的真理。凭什么叫我向你道谢啊?」
「您、您实在太不讲理了!人家的脑中甚至浮现『马耳西风』这句话呢!」
「喔,居然敢在本人面前『城门弄斧』啊?别闹了,快把吃的给我。」
听见父亲傲慢无理的要求,诺依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买来的面包一一从纸袋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人家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父亲大人三不五时教导人家的日本知识,真的都是正确的吗?在离开房间的几十分钟里,人家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怀疑呢。」
「啊?你这家伙居然敢怀疑身为绝对唯一真神的父亲啊……等等,你说『在离开房间的几十分钟里』是怎么回事?遇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吗?」
「是啊,那是一场非常美好的邂逅呢。虽然途中被某人催促,害人家心情变得很差。」
虽然诺依刻意以不快的口吻数落,父亲却置若罔闻,只是大口嚼著面包,用眼神催促她讲清楚来龙去脉。于是她只好把自己与那名大和抚子──秋津慧相遇的经过,还有被对方屡屡纠正日语用法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啥?一个日本女孩跑来法国?」
只见父亲先是目瞪口呆,随后又露出不悦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