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班上同学,全都看傻了眼。
没错,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世间万物不可能永远保持不变。
阿尔诺死后已经过了三天。花了点时间疗愈心伤的亨丽等人,终于回到一如往常,却又有一点点不同的每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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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这就是事情的始末啊?那么,那边已经告一段落了?』
『嗯。关于无法拿到书本这件事,实在是很抱歉。』
『没关系啦。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工作嘛。只是刚好有一本魔书流入伊苏,所以才顺便麻烦你帮忙而已。那么,既然死神也已经离开人世,剩下就是──』
『〈圣乔治之剑〉吗?应该还有一半的成员存活下来了。』
『喔喔,那边也不成问题啦。我们已经拜托那位首相大人去处理了。』
『阿道夫.梯也尔?对那个老狐狸欠下太多人情,似乎不太好。』
『那也没办法啊。现在我们还需要那个男人的力量。不管是为了能在法国境内自由行动,或是打探梵蒂冈的动向都一样。你想想嘛,上个月进行暗杀的时候,他不是也帮了大忙吗?』
『……爱德华多.瓦尔提斯.柯尔亚诺枢机主教。那个导致魔书外流的元凶呀。』
『正确来说,应该是包含他在内的一部分强硬派人士啦。为了振兴十字教,他们似乎尝试了许多办法,利用魔书增加〈裸虫〉,导致社会动荡不安,也是他们手中无数计画之一呢。真是的,明明只是个草包,只有惹麻烦的功力堪称一绝呀。』
『说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最后还不是劳您大驾才解决了那个草包吗?关于上个月牵连整个伊苏的事件,我到现在还在生气喔。』
『也是啦。我都能想像到你那张迷人的笑容浮现在眼前的样子了。不过,归咎在我身上,你恐怕是找错人了。关于那项行动,无论是我还是约瑟夫,都投了反对票喔。』
『……杀害约瑟夫先生的〈虫天之瞳〉持有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喔喔,完全没有头绪耶。不过嘛,梯也尔搞不好知道些什么,暂时静观其变喽。但是照我的推测,对方很有可能躲在菲尼斯泰尔省──也就是你的地盘当中呢。』
『哎呀,意有所指呢。难不成你怀疑我有那万分之一的嫌疑吗?』
『当然不会喽。我可不会冒犯女王面前的宠儿啊。』
『那就好。』
『话说进度报告呢?好像没听你回报过,本来的任务有何进展啊?』
『目前没有变化喔。就目前看来,罗休杰克朗的后裔,对于旺代战争的「真相」似乎一无所知。我不认为有必要继续监视她────等等。』
『?怎么了?』
『……好像有人来了。先到这边。』
○
来到藏在图书馆身处的空间后,就看见她孤伶伶坐在椅子上看书。
还未开放的馆内有些昏暗,在唯一有阳光从微微敞开的窗帘透入的那块区域中,她就像一张切开的剪影般遗世独立。大概是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小巧的头颅像有千斤重般抬了起来。
「什么事?」
「也不是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吧,玛蒂娜?」
慧太郎苦笑著回应,而玛蒂娜.罗塞里尼只像呼气般说了声「是喔」,接著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读起书来。慧太郎已经习惯她这副作风,也不以为意,就在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还是没变呢。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跑来这里吗?」
「我大致上猜得到。告密者就是她吧?」
她──指的是亨丽吗?那就答对了。之前先向她打听了玛蒂娜常去的地方,又借来了她偷偷制作的图书馆钥匙,于是慧太郎才会来到这里。
「所以,有什么事?」
「?没有啦,其实也没什么──」
『我待在这里的事情,基本上是向所有人保密。亨丽埃塔也没有那么大嘴巴。要是没有拿出让她信服的理由,她是不会把钥匙借给你的。』
『……都被你看穿啦?我有时候觉得你有点像维多克先生呢。』
以拉丁语像侦探一样把自己逼入死角,慧太郎也以拉丁语像个犯人一样投降说道:
『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需要呢。如果是关于把魔书给你的事情,之后我会好好跟你讨回来。』
『呃,不只是那件事。其他像是你曾经出言点醒过我,还有一起帮忙救出亨丽的事情等等,总觉得受到你相当多的照顾。多亏有你的帮忙,玛蒂娜。谢谢你。』
玛蒂娜把脸从书上抬起来。凝视著慧太郎的黑眸,虽然隔著镜片,但看得出有些游移。
『……还不至于需要你向我道谢的程度。我只是基于我个人的意图在行动而已。』
『个人的意图?』
『是啊,只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判断,觉得某些事比魔书更重要,以此为优先而展开行动,刚好变成助你一臂之力的结果而已。所以就别再对我说些无谓的感谢了。』
判断?还是听不太懂。不过慧太郎觉得那些事情都无所谓。
『那么,你唱给阿尔诺先生的挽歌呢